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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辛賈】夜影之中

※March 29, 2012

※短,嚴格來說沒啥劇情(不要自己講)

  穩穩地托著放滿食物的拖盤,擺放的均是特意做成適宜病患的容易消化的膳食,入口即化的鬆軟麵包、自煌帝國傳入的藥粥和一些嬌豔欲滴的水果,即使已經到了晚膳時間,賈法爾看著他們仍無法被勾引出任何食慾,他心中只想著這些精緻的餐點最後的下場恐怕也是被不留情地扔去,亦或是放在一旁慢慢迎接腐敗。
  穹廊上空無一人,只有他踏在皓白大理石上的腳步聲空洞地迴盪著,不知怎麼地使他聯想起人骨與利器撞擊時響起的音效,尖銳的殘忍。
  事實上,賈法爾是故意做出響起腳步聲這類不像他的行為,以便令穹廊盡頭寢室中的人能察覺到他的來訪。不過嚴格來說這並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自三天前開始,紫獅塔的這條長廊上就只有他一人來回。
  辛德利亞的國王染上了不明的重症,從消息傳出到今日已經過了約莫一個多月,實際臥病在床的時間則只有少數人清楚;直到這幾日似乎病情劇烈加重,拒絕了一切醫生以及重臣的關切,國王表示不願接見任何人,而如今僅有作為特例的首席政務官一人擁有進入其寢室的權力。
  在門前站定後,賈法爾將拖盤全數移到左手臂上穩穩地拿著,伸手在門上輕叩了兩下:「辛,是我。」
  房內沒有回應,但對此他早習以為常,只是逕自地推開了門走入。
  門扉闔上前的剎那,賈法爾自縫隙中瞥見了深沉的墨色夜空,起初以為是不見任何星宿、一無所有的巨大黑洞,但接著他才隱約見到了象牙白的如勾彎月,今晚似乎是個上弦月之夜。
 

  房內一片漆黑,是更甚於門外的昏暗,說到底即使今夜再黑,皇宮中總是有著無數燃燒的火光,而室內則不然,寢室的主人曾說過沒有點燈的必要,畢竟對現在這個狀態的他而言,伸手不見五指反而能感到更加安心。
  唯一的光源來自拱窗,不怎麼明亮的皎潔銀白在地板上圍出了一個拱型的區域,賈法爾忽然產生或許那是世界上最後的光芒的錯覺。
  賈法爾看見寢室的主人恰好完整地避開了月光,縮起身子坐在拱窗旁的角落,或許是和明亮的對比,那人身邊的空間看上去似乎又比其他地方更加晦暗了幾分。
  恐怕不是錯覺也說不定。
  他向前,站定在寢室的主人面前,剛巧立於灑落的月光之下,這讓他感覺自己身旁彷彿泛著一層薄紗似的氤氳,他們身處一明一暗,光與影般的強烈對比。
  「辛。」賈法爾輕聲喚了抱著腳的男子的名。
  對方沒有回應,而賈法爾只覺得男子周邊的氣息似乎震動了下。
  「辛。」得不到答覆的他再度喚了一聲。
  「出去。」這次確認不是錯覺了,伴隨著強烈的拒絕言辭,在男子周邊的黑色氣息劇烈地晃動,像是出了鞘的劍,鋒利地指向唯一的侵入者,飽含著無以言明的恨意、殺意和巨量的惡意。
  進入這個寢室後賈法爾始終未曾看過男子的臉龐,於是他伸出手,但在碰觸到男子肩膀的前一刻,「別碰我!」怒吼甫出,賈法爾便感覺到一股刺人的黑風朝自己襲來,在未判明其正體的情況下便消失殆盡了,只留下賈法爾臉頰上的一道血痕。
  「……我怕會傷害你。」男子一面低喃著,一面緩緩抬起了頭。
  ──終於看見你的臉了。賈法爾感到十分喜悅,卻沒有說出口。
  辛德利亞國王的臉上手上均爬滿了涵義不明的墨色圖騰,連帶山吹金的瞳孔都被染成了血黑色,儘管面對如此可佈的樣貌,賈法爾卻無動於衷,只是靜靜地凝視著辛巴達說道:「至少你還保有意識,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環繞著辛巴達的黑影像是擁有生命似的倏地竄起,下一刻又像感受到強大壓力一般下沉並沒入地面,只聽辛巴達低聲說道:「……我沒有自信能保有意識到最後。」
  賈法爾看得出來那些竄出的黑色物質並不受辛巴達控制。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他只能說道:「要吃點東西嗎?」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多餘。
  此刻的辛巴達別說進食了,甚至是說話都煞費心力,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壓下那些蠢動的黑暗和試圖佈滿全身的墨色圖騰。
  墮轉。
  儘管過程和一般狀況相異,但發生在辛巴達身上的現象確確實實便是所謂的墮轉。
  一個賈法爾和對方皆再熟悉不過的辭彙。
  在心中算了下日子,加上辛巴達身上所產生的異狀,縱然是對魔法不甚了解的賈法爾也能確定今夜就是最關鍵的時刻。
  正當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唰地那些環繞在辛巴達週遭的大量黑色氣息豎起,濃厚的惡意與殺意幾乎令賈法爾感到刺痛,如同捕捉到獵物的蛇一般,黑影化為具體,猛地竄出並迅速地纏繞在賈法爾的四肢。
  沒有被勒緊的壓迫感,只有劇烈的疼痛。
  幾乎是在剎那之間,黑影自賈法爾的四肢消失,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裙襬和袖口的布片被那些鋒利的氣息割成碎片,落在地上,接著那些米色的布片被淌下的血液緩緩浸紅。
  「賈、」「我沒事。」
  搶在辛巴達前面,賈法爾輕聲說道:「放心,不過是點小傷。」
  瞅著那些流下的血痕瞪大了眼,一瞬間辛巴達似乎是意圖怒吼,但隨即壓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不是叫你走開了嗎?」
  聽見對方較之方才有生氣多了的嗓音,賈法爾覺得有些安心,無視於手腳上的鮮血,他輕笑著說道:「我本來就不是那麼聽話的臣下喔。」
  相信辛巴達也了解他即使受了傷也要堅決留下的理由,賈法爾非常清楚,只要他繼續待在此處,辛巴達便不會走向最壞的結局──喪失自我意識,因為他所認識的辛巴達即是這樣的人。
  將他人的安危最優先,反而忽略了自身。
  因此一旦賈法爾待在這裡,辛巴達便必須為了不傷害到他而努力壓抑那些湧上的黑色氣息。
  蹲下身,視線和對方平行的賈法爾伸出手,指尖帶著血撫摸對方手臂上那些如蒬絲向上蔓延的詭譎圖騰,然後收回,他開始有些憎恨對方這樣的性格。
  從以前開始便總是為了他人將自己搞得遍體鱗傷。
  這次也不例外,為了獲得能守護眾人的強大力量踏入了「另一邊」。
  墮轉很痛苦,縱然賈法爾並沒有親身經歷過,但自辛巴達鬢邊流下的冷汗便能略知一二,而於此同時,賈法爾並沒有錯過辛巴達始終微微地顫抖著。
  如果覺得痛苦的話喊出來吧。
  若是想要放棄那就開口吧。
  ──只要是你所希望,縱然是逃避我也會將之實現。
  但他知道對方絕對不會輕易對這煎熬屈服。
  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辛巴達必定會咬牙撐住這些巨量的痛苦,這些飽含著世間恨意的黑影。
  若是對方能再自私一些該有多好。賈法爾並沒有將心中流轉的眾多思緒說出口。
  「賈、法爾……」宛如夢囈的細語在耳邊響起。
  「是,我在。」
  陣陣疼痛自四肢傳來。並不是多大的創口,但也不是放著不管就沒事的程度。之後恐怕會留下疤痕吧,不過無所謂,自己的身上早就不缺一兩個醜陋的疤痕了。賈法爾淡淡地想著,畢竟他沒有能力治療,而辛巴達也沒有多餘的心力照料他的傷口。恍惚中,賈法爾對上了辛巴達的雙眼,如同此刻其手臂上那些浸染了賈法爾血液的墨色圖騰,血黑色的眸子。
  他發覺自己忽然好懷念對方真正的眸色。
  那如同燦爛陽光的雙眼。
  驀地聽見衣物摩擦的窸窣聲,一片黑暗中賈法爾看著辛巴達的左手緩慢且吃力地抬起、向前,接著那顫抖的大掌便覆蓋在他方才撫摸對方的那手之上,且帶著明顯較自己略低的體溫。
  明明一直以來都是辛巴達的溫度高於他的。賈法爾憶起這種瑣碎的事情。
  覆蓋著他的手指緩緩彎曲並觸碰,但也僅止於此。
  於是代替沒有力氣的對方,賈法爾翻過了手掌,緊緊握住那寬大的手心,即使只有一方也好,若是他的指尖能夠扣緊對方,多少也能分擔一些痛苦吧。
  「……賈法爾。」
  彷若泣訴的微弱嗓音,單單是呼喚他的名字,便使他胸腔一陣激烈的鼓動,同時一股強烈的苦澀在喉中擴散。若是自己也能代替對方哭泣該有多好呢?他想著,然後低聲回應:「我在喔。」
  聽見回答的辛巴達,似乎非常喜悅地,微微勾起了嘴角。
  那是迥然於以往的笑容。意識到這點的賈法爾咬緊了牙。
  ──快放棄吧。快逃避吧。快說出痛苦二字吧。
  ──即使沒有墮轉什麼的,你也為人民做了非常多不是嗎?根本沒有必要拚命到這種地步才對啊。
  賈法爾想要吶喊,卻哽咽著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照耀的月光太過明亮,輝映在眼眶裡朦朧的水霧中更倍加刺眼,明明只不過是個上弦月之夜。
  覺得那銀白的光輝令他太過痛苦,於是賈法爾主動離開了那個皓月灑落的窗台下,將自身融入黑夜之中,用盡全部的力氣緊緊擁住他的國王。
  無法對此做出回應的辛巴達,僅僅是闔上雙眼而已。

 
  在這十幾年的歲月中,辛巴達究竟有少次為了他人而奮不顧身的紀錄呢?恐怕連一直跟著他的賈法爾也數不清。
  犧牲了多少,又能換來多少,這是賈法爾更不想知道的事情。
  因此他才更不能忍受藐視辛巴達的努力,並將其踩在腳底下踐踏之人。
  想也不想地將繩鏢擲出,黑髮的男子一臉驚恐地退縮,但無視這一切的賈法爾只是冷冷地說道:「閉嘴。」
  逕自向前,揪住了聽說是盜賊團首腦之人的衣領,「你根本不知道吧……辛巴達王他有多麼犧牲自我。」
  世界異變?那種事情和他的王比起來根本怎樣無所謂。
  賈法爾僅僅是無法容忍,辛巴達竟是為了這些死不足惜的人們承受那樣巨大的痛苦。

 
 
後記:
很短,但總覺得打不出來想要的感覺(´・ω・`)
在賈的心中辛遠大於國家,儘管當事人並不希望他這樣。
……好想寫些世界大同(?)的文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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