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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橙&柔+葉橙】道途的前方

※葉修沒出場

※只是想寫寫女孩子的對話

※沒頭沒尾,OOC


  十三賽季的第四屆世界邀請賽順利落幕,杭州的知了仍停留樹梢不斷嘶啞著夏季的終焉時,興欣隊長蘇沐橙宣布退役。

  這個決定並不奇怪,廣告商也好、粉絲也好甚至其他戰隊的選手也好,不論是誰都做足了心理準備,第四賽季出道的選手們除了喻文州外均顯而易見地告別巔峰期走下坡,消耗最大的前藍雨核心黃少天甚至早在去年第三屆世界邀請賽結束後便做出退役宣言,先黃金一代其餘人一步離開耀眼炫目的舞台。

  與蘇沐橙一同退役的尚有兩名總算放下重擔的隊長,好友楚云秀和雷霆的肖時欽,一個賽季經過整整三支強隊更換隊長於各方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仔細想來也確實到了新一代嶄露鋒芒的時刻,同樣黃金一代的隊長李軒似乎決定隔年再與吳羽策一同退役將雙鬼送入歷史、而十三賽季中獲得才華新人的皇風戰隊田森則決定即便是輪換也好,盡可能地延長職業壽命,以選手的身分注視皇風再度崛起的瞬間。

  眾人一方面歡送這些為聯盟帶來莫大貢獻的選手,另一方面也關注起那些接替的隊長們。

  然而對於退役的選手本人而言,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道途的前方 


  即便放眼整個聯盟,恐怕也沒有人曾有在學生時代的作文《我的志願》中寫下「電競選手」的經歷。

  十三賽季興欣最終於進入四強,沒能奪冠的唯一解便是之後再來,為此雖然蘇沐橙仍有一些些遺憾,但也足夠滿足,賽後飯局除了決定喬一帆為下任隊長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蘇沐橙退役的決定,其實大家於公於私都已經了然,此刻再提出也只是基於一個隊內稍微正式的宣布。

  「如果國家還要我的話就打完暑假的邀請賽,如果沒入選的話那就直接宣布退役吧。」

  蘇沐橙巧笑倩兮卻被懶洋洋的魏琛一語戳穿:「不找蘇妹子才是真有鬼了,先不提技術,光和周澤楷那小子搭檔,重點負責迷惑其他國家的選手就穩操勝券了!」

  「嘖嘖嘖、老魏你能不能給個靠譜點的戰術?」方銳毫不留情地吐槽。

  「你這是在質疑蘇大美女的魅力?」

  方銳瞥了眼蘇沐橙後嘻嘻笑著且油嘴滑舌地道:「我怎麼敢呢,不過沐姐姐都有人家了,老魏你留點口德啊!」

  「他居然在叫別人留口德……!」興欣眾人無不嘖嘖稱奇,至於方銳話中的人家一語所指何者倒是誰也沒有特意追究。

  飯席間觥籌交錯,惜敗微草的最後一點憤慨被酒食笑語沖得淡然無存,對自身的不滿依舊存在,但所有的遺憾和不平都將與所有同伴共同分擔並化為下一次奮戰的動力。

  即便誰都清楚蘇沐橙已然永遠失去下一次了。

 

※ ※ ※

 

  「沐沐妳退役之後打算做什麼呢?」返回上林苑的途中,與她同行的唐柔問道。

  適才自己確實沒有提及這方面的決定,正眺望杭州六月星空的蘇沐橙傾首,沉默地思忖了數秒才緩緩回答:「……有想過很多很多事,但是還沒有非常確定。」

  唐柔頷首,顯然也只是好奇一問,反倒是蘇沐橙主動問了,「小唐。」

  「嗯?」

  「妳還記得以前在學校寫作文時,《我的志願》寫過什麼嗎?」

  興欣的戰鬥法師看上去十分不解,但仍舊一臉困惑地答道:「音樂家、鋼琴家?記不得了。」

  身為興欣的一份子,蘇沐橙自然清楚對方的背景,除了世界邀請賽以外蘇沐橙從未有過任何出國的機會,對所謂音樂學院的印象均來自楚云秀推薦的各類影集,若說沒有半分羨慕是不可能的,但也僅是閒暇時請唐柔描述幾句的程度爾爾。

  上林苑小區路燈並不多,少了光源的阻礙夜空越發明晰起來,蘇沐橙除了北斗七星以外任何星座都識不得,但她只是單純地享受於仰望星空的時光。

  「我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個題目的時候,寫說自己想要賺大錢養哥哥。」好半晌蘇沐橙終於回答了唐柔適才的疑問:「結果整篇文章都在寫哥哥養我有多辛苦,第二天被老師叫過去,跟我說妳的哥哥很辛苦所以一定要回報人家,可妳打算做什麼來賺錢養活哥哥呢?」

  不過十歲的蘇沐橙恐怕是在那個瞬間初次知曉了自己的天真。

  「回去我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沒想出來該做什麼才好。」

  蘇沐橙並沒有說當時索性放棄的她認為一旦等到長大自然能理解究竟什麼才適合自己,也能輕鬆覓得幫助兄長減輕經濟負擔的方式。

  唯有孩子才會以為大人無所不知。

  仔細想來若非有蘇沐秋無微不至的守護,以兄妹當時的景況自己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單純的心靈。

  「上中學後我開始想當中文老師,因為那時喜歡讀唐詩宋詞和各式各樣的文學作品,沒想太多就決定以後繼續相關的事情了。」

  唐柔笑著說道:「我知道,他說過一葉之秋和君莫笑這兩個名字都出自妳的手筆。」

  那個他指誰自是不言而喻。

  「對啊、之被打錯他介意了好一陣子,結果被我哥鎮壓了,說是沐橙取的名字有什麼不好。」

  對方噗哧地笑了出來,「妳哥哥真的非常溺愛妳。」

  「葉修也常說他是妹控。」蘇沐橙跟著笑了。

  頓了頓,她又說:「可是現在想來,國中老師這個夢想沒有持續太久,高中開始我就決定成為電競選手了……」蘇沐橙有些狡黠地笑道:「不過高中作文當然不能這樣寫。」

  她知道唐柔自然是清楚這些的,畢竟當時電競於大眾眼裡仍是洪水猛獸般的存在,有哪位師長看到這樣的志願不會把人叫去約談一番。

  「郭明宇去哪我不清楚、吳雪峰到國外去了、方世謙參加慈善機構,現在好像在非洲、林敬言讀了澳洲的語言學校之後取得當地學校文憑,好像準備回來了、韓文清是上國內的大學、王杰希留在微草、黃少天環遊世界去了……」蘇沐橙一一數著那些先自己退役的人們,或許在他人看來擁有回家這條後路的葉修稱得上其中的幸運者,但在她看來若非家中的壓力,葉修必然希望能持續待在榮耀的世界之中。

  於蘇沐橙而言,退役比起人生規劃,更多的是順其自然的水到渠成。

  興欣已然走上正軌、實力走下坡的自己恐怕即將成為戰隊的阻礙,縱然接下了隊長一職,蘇沐橙骨子裡仍是那策應全隊的存在,比起自己,她的所有決定幾乎都從整體上考慮。

  「其實妳已經決定好了吧?」唐柔忽地說道。

  「欸?」她愣了愣。

  「雖然我不像葉修能完全知道妳在想什麼,可是只是猜大概的想法倒是沒有問題。」

  蘇沐橙輕笑,其實自己並沒有和唐柔培養出如同對方與陳果那般深刻的情誼,倒不是相處不夠或者性格不和,她很喜歡唐柔、而唐柔也很喜歡她,彼此都視為摯友之間卻甚少交心,理性分析某些事物的機會反倒多出不少,蘇沐橙想或許一切只能歸咎於緣分。

  「我問過葉修,他希望我退役之後做什麼。」

  「他肯定說只要妳想做的都好。」唐柔接道。

  被說中了。她不禁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卻見唐柔勾著沉穩的笑,「雖然他不太說,但其實心裡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外表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卻近乎透徹地明晰一切、雖然什麼都不說,卻默默為所有人考慮最好的道路。那便是她所認識的葉修。

  唐柔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子,蘇沐橙知道對方必然是在自己所缺席的第八第九賽季的時光中看透了葉修這個人。

  「妳說要做電競選手時,他有阻止過妳嗎?」

  蘇沐橙瞇起眼,腦海中浮現了十三年前的夏日,自己站在對方面前,毅然說道想要成為職業選手的光景──仔細想來,不論是恐懼的臉龐也好、微微顫抖的身子也好、強忍著不落淚的雙眼也好,自己的醜態早已在十多年前便被對方看盡了。

  「……他說不要哥哥的替代者。」

  唐柔的唇畔浮現了然的微笑。

  「他很重視妳──雖然這是廢話。」唐柔倏然認真地說道:「剛開始拉我們進入興欣的時候也是,他不想決定誰的人生……何況是那麼在乎的人。」

  嚴肅的話語不似對方平日的口吻,蘇沐橙想著唐柔不愧是聰明人,輕易地便看穿了。

  也或許是正所謂旁觀者清。

  她轉移話題:「其實我想要開一間書店。」

  「很好啊。」唐柔說。

  羅列的高大書架,木頭的清香與書本的墨香縈繞鼻尖,那必然是與至今為止的人生截然不同的夢一般的場景。蘇沐橙靜靜地思忖了片刻,而後又道。

  「不過在那之前我也想出國,純粹出去遊玩。」

  「旅遊途中還可以順便決定一下之後的蜜月地點喔。」

  「嘻嘻、之前聽妳提過的關係,我有點想去巴黎。」

  唐柔綻開絕美的笑,「去哪裡都好,最重要的是要讓我和果果當伴娘喔!」

  她也同樣笑開,「這個當然。」

 

  她忽然想,乍看之下作為電競選手的自己仍舊是依附葉修的存在,可事實上藉由榮耀、藉由聯盟,自己仍獲得了許多無價的珍貴事物。

  沐雨橙風、最佳搭檔、支持自己的粉絲、夥伴與朋友、得以稱作歸處的戰隊。

  倘若人生是一條長道。

  那麼這十數年或許是漫漫長路中最精彩萬分的部分也說不定,曾經滿佈荊棘、曾經差點令自己陷入泥淖,但都成就了無可替代的堅強。

  無論最初是為了誰或者為了什麼而踏出第一步,但得以於最後的最後,佇立於這漫長道途的終末回首,視清自己一路行來究竟撿拾多少彌足珍貴的寶物並緊緊擁於懷中,這樣便足夠了。

  自己確實擁有無與倫比的幸運。

 

  上林苑唐柔的房間外,開了門卻沒有立即進入的對方驀地回首留住了準備回房的蘇沐橙並問道:「沐沐喜歡榮耀嗎?」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葉修也問過我一樣的問題。」

  而且在嘉世的漫長歲月中問了很多很多次,但自己卻一直到歷經分離與重逢才明白潛藏對方疑問之下的真意。

  如果不是蘇沐橙打從心底喜歡的話就不行。

  分明是如此單純的事情。

  「喜歡,非常喜歡。」

  「太好了,我也非常喜歡。」

  她們互相道了晚安,彼此笑靨如花。



後記

原作結束時沐沐25歲,加上之後應該都會打世界邀請賽,大概也只能打個兩三年吧--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設定。

很喜歡#1389中兩個女生的對話,離開網遊後就很少看她門兩個的互動了,也因此特別珍貴,由於性格差異,點到為止的說話方式是陳果在場時不會出現的

……重看了一下好像沒有決定性作為葉橙的句子,不管了雖然要素很少但它就是葉橙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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