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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狮心】爱与我同罪

這篇真的超甜超可愛,我的本子就是為了G而存在

鸑鷟之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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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我同罪


  在高中二年级时,月永レオ曾写过一首情歌。

  

  那首歌并非是被突如其来降临的灵感所孕育,只是为了组合演出需要,被成员拜托所作出的新曲。虽然这和月永レオ讨厌的命题作文无异,但他还是努力进行了尝试。

  只可惜,无法忽略的绊脚石拦在这位天才作曲家创作的道路上——月永レオ从来没谈过恋爱。

  倒也不是从来没接触过爱情的模样,作为一个现代人,月永レオ必然会或主动或被动地接触到,无数描绘恋情的文艺作品,比如妹妹的少女漫画,又比如演剧部所出演的戏剧。月永レオ对文艺作品的审美眼高于顶,甚至会毫不顾忌地对媚俗与平庸的创作品露出嫌恶的表情。但由于爱情经验的空缺,这样的月永レオ也唯独对包含恋爱要素的作品网开一面。

  构成世界的要素是很简单的,对与错,黑与白,喜欢与讨厌,有趣与无聊。月永レオ眼中的世界远比他所作的曲子旋律简单,他最喜欢妹妹,所以会竭力在琉可面前表现出帅气兄长的一面,发誓无论如何都会守护好自己的小公主;他喜欢濑名泉,所以即使被口不对心的青年再三拒绝,他也会敏锐地察觉到那份藏在冰面下的温柔,笃定地得出“濑名也喜欢他”的结论,然后更喜欢濑名泉一些。

  对月永レオ而言,亲情和友情是极其相似的,都是相互给予好意,你赠与我玫瑰,我回你以宝石,是只要存在就让人幸福的事物。

  但从以往接触过的、一些描绘恋情的作品来看,爱情是与它们完全不同的东西。爱情似乎总是与憎恨一起诞生,人们往往被它玩弄于鼓掌之中,平白无故地感到快乐,又平白无故地感到悲伤。当一个人说出“我爱你”之时,就仿佛是重新从子宫里诞生了一次,与先前截然不同,是天使也是恶魔——他被爱情所掌控,变得与爱情一样难以捉摸又瞬息万变。

  月永レオ向来喜欢无法预测的事,他对爱情充满好奇,这份跃跃欲试自然是被濑名泉教训了一通。

  “笨蛋,你是偶像吧?恋爱和暴力都是自毁前程的行为啊?真是超烦人的。”

  灰发少年面朝着练习室的落地镜,一边将脚跟向上扳过头顶,一边脸色不善地对月永レオ说着。

  只不过,月永レオ向来不是个合适的说教对象,他欢快地吹了声口哨:“恋爱和暴力吗?不错啊!不愧是濑名,总能够说出能激发出我灵感的话语!”这样一看,他倒也并非完全对濑名泉的话充耳不闻,“感觉现在我就能写出一首传世名曲了!等着我喔,濑名。”

  “……”

  落地镜中映出背后橘发少年埋头作曲的身影,濑名泉像又一次把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即使是拉伸韧带的动作也无法排遣他的烦躁。月永レオ作曲的时候,状态总是难以拿捏。有时他会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别说吃饭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忘到九霄云外;有时又需要绝对的安静,连濑名泉无声练习舞蹈时,脚底与地板的摩擦声也能让他焦躁地大喊出声。

  濑名泉不知道此时月永レオ处于什么状态,但也只能如他所说那样“等着他”了。他做着热身运动,目光无意识地注视着对方头顶上翘起来的碎发,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全神贯注谱着曲子的月永レオ倏然抬起了头。

  那只是一瞬间而已,月永レオ朝濑名泉投来短短的一瞥,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又低下头去——如果不是月永レオ的面无表情让濑名泉脊背滚过触电般的战栗,他几乎都要认为这是一个错觉了。

  而在之后的半个小时,月永レオ没有再次中断过,那转瞬即逝的四目相对,迅速地被濑名泉归为对方创作时的恍然。

  完成曲作的欢呼声比濑名泉预想中响起得慢了那么一些,他走到月永レオ身边,像往常一样递给他巧克力棒,同时也接过了他炫耀似地递来的曲谱。

  在濑名泉阅读的期间,月永レオ难得没有用热忱的目光望着他,以往他充满期待的视线总是烫得濑名泉坐立不安,而今天他只是盘腿坐在一边,像只松鼠一样垂头啃着巧克力棒。

  原来这家伙也会不好意思啊?濑名泉心觉好笑,同时却又发现了这叠五线谱比想象得更厚,居然是包括了两首截然不同的曲子。

  濑名泉诧异地挑起眉来,待这两段旋律从脑海内完整地滑过一遍后,他收拢了曲谱,问道:“这两首都是下次LIVE要用的曲子吗?”

  “嗯……”月永レオ嘴里塞着巧克力棒,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他抬起眼来,顾左右而言他,“濑名觉得怎么样呢?”

  “在作曲上,我的意见没多少参考性吧?”濑名泉翻看着这叠曲谱,思索着组织语言评价道,“就个人而言,果然还是第一首更像情歌一点啊?虽然有点用力过猛,但是曲调是你少见的甜蜜风格——相比之下,第二首就显得奇怪些了。”

  “哪里奇怪?”

  “嗯……”濑名泉干脆也在月永レオ对面坐下来,他又重新读了一遍第二首歌的谱子,说道,“总体给人感觉相当冷淡,但好像有些焦躁,和传统以恋情为主题的曲子给人印象不太一样吧?与其说是情歌,倒不如说是……”

  濑名泉从曲谱里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撞上月永レオ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对方正认真地看着他,脸上神情稀薄,让他想起先前那令人悚然的一瞥。

  “……像发动战争前的序幕。”

  被月永レオ所影响,濑名泉不自觉地放低了声线。当这句话的尾音在两人之间消散之时,他看见月永レオ怔住了,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难以置信一般盯住他的脸,视线缓慢地描摹过眉眼,又骤然下落了——月永レオ抢过了那叠五线谱。

  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吗?濑名泉也愣了愣,他看着月永レオ慌张的动作,将心里冒出来的酸涩感往下压了压,在欲言又止的当下,月永レオ开了口。

  “啊哈哈……”橘发少年发出了不那么自然的笑声,但语调总归是熟悉的上扬,“濑名的审美意识果然最棒了!嗯嗯——那就按濑名所说的做吧,第二首曲还是作废吧!天才也是会犯错的啊!”

  “……是吗?”

  濑名泉沉默了片刻,他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若无其事,事实上他也的确对现在微妙的状态一无所知。带着这样残酷的无知,濑名泉还是把自己所想的事情说了出口,在曲子的事上,他一直保持着罕见的坦率。

  “但我倒是更喜欢这首歌就是了。”

  这句话让月永レオ身体一震,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濑名泉,神色是露骨的不可思议,然后——月永レオ大笑出声。他将那两份曲谱攥在手里,笑得前仰后合,明亮的笑声冲破了凝滞的气氛,他笑得着实太厉害了,这让濑名泉恼羞成怒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担忧。

  “喂,你笑够了没啊?超烦人的——反正我在这方面和你不一样,我又不是天才……”

  “不不不,濑名是天才啊。”月永レオ粗鲁地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径自伸出手来,给了濑名泉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他的身体还在余韵里微微发抖,连着声音也打着颤,又说出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我最爱你了,濑名!”

  

  理所当然地,这支曲子并没有如月永レオ所说的那样作废,它没有作为Knights的正式曲目被填词编舞,也没有像其他不正式的曲子那样储存在濑名泉的iPod中,它只独独存在于月永レオ的那张谱子上。

  有很长一段时间,月永レオ一直把它带在身上,连和三毛缟斑去国外的时候,它都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的外套内兜里。也是在那次旅行的时候,它很不幸地葬身在了洗衣机之中,当月永レオ猛然忆起进行抢救时,却已回天乏术,那份曲谱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连字迹都辨认不清。

  但那段青涩的、幼稚的旋律早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月永レオ的心中,时至今日,他也能再将它完整地复写出来——这对月永レオ而言是很难的,也唯独这首曲子能让他做到。

  

  毕竟这是月永レオ所做出的第一首情歌。

  

  不是基于其他作品所流露出情感的模仿,也不是如空中楼阁般自行想象构架出的情绪,月永レオ甚至是,在注视着阅读曲谱的濑名泉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首曲子意味着什么。

  是灭顶而下的灾难,是夹杂着喜悦的绝望,这份柔软的情感袭击了月永レオ,像爬山虎一样在他心脏上迅速蔓延铺卷开来,带着些甘甜的刺痛——打到他身上的是舞台的聚光灯吗?还是濑名泉毫无防备的目光?月永レオ几乎觉得自己无处循形了,他的卑劣、自负、傲慢和欲望都会被一览无遗的,从这重意义上而言,他的确是身着新衣的赤裸国王。

  与作曲时相似的焦急促使月永レオ夺回了那份曲稿,他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又做出了什么浮夸的可笑举动——原来爱情会让人变得如此胆怯,月永レオ紧紧地攥着它们,像攥着自己跳动频率异常的心脏。在触摸到爱情轮廓的一分钟后,他却开始憎恨它了。

  面前的濑名泉全然不知晓这些心理活动,月永レオ甚至也想要一起憎恨这份置身事外,他近乎痛苦地看着他崭新的爱人轻轻掀起嘴角,对方可能都没发觉自己露出了一丝柔软的笑意。

  带着这样的微笑,濑名泉看着月永レオ的眼睛——现在的双目交接只让月永レオ倍感煎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我倒是更喜欢这首歌就是了。”

  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

  月永レオ束手无策地想着,他的缪斯杀死了他,但他却为之狂喜。

  

  “咦,这次的Valentine’s Day LIVE有新曲披露吗?”朱樱司确认了一遍计划表,再度抬起来的眼睛闪闪发亮,透着喜悦的兴奋,“Marvelous!司好久没有练习过Leader所作的新曲了!”

  “哎呀,小司司真有活力呢,明明在出演怪盗团的时候还排演过新曲?真是可爱。”鸣上岚调笑着,与平常一样收到了朱樱司“鸣上前辈请不要夸奖我可爱”的反驳,“不过我们要什么时候才开始排练新曲呢?二月马上就要到了吧?”

  “难道是濑名前辈还没填好词吗?”

  突然被提到名字,濑名泉愣了愣,他正在给月永レオ剥橘子,朱樱司的这句话让他觉得,没有必要在后辈面前将自己和月永レオ的恋爱关系表现得那么露骨。于是他自己享用了那瓣本应该塞入作曲家口中的橘子,回答道:“是国王大人自己还没决定下来而已。”

  想了想,濑名泉又没好气咬下另一瓣橘子,补充道:“而且这次新曲的作词可不是我啊?”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这次轮到月永レオ抬起头来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作曲,因为最近Knights的国王大人迷上了一款手游——到了高中的尾巴,他总算多了那么一点普通男子高中生的兴趣。

  月永レオ没有听到他们前面说了什么,只听见了濑名泉最后那句话,他对恋人诡异的语气浑然不觉,依然快乐地附和道:“对,这次可不是濑名作词喔!”

  “诶?”朱樱司与鸣上岚对视一眼,确认双方都对此毫不知情,他欲言又止,“……莫非是凛月前辈吗……”

  “哈哈哈!听起来很有趣,但是也不是凛月喔!是秘密!”月永レオ爽朗地大笑,和一旁面无表情的濑名泉形成鲜明对比。

  难道是Knights之外的人吗?或者说是Leader自己……不,濑名前辈是不会同意的。

  朱樱司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到脑袋外面,他还有正事要问:“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Leader的新曲呢?”

  “唔嗯……”月永レオ沉吟片刻,他仰面往地板上一躺,肩膀朝被炉里缩去,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让濑名泉皱了皱眉,当事人还是没心没肺地笑了几声,“我想了想,果然还是算了吧!”

  

  意料之内地,朱樱司发出了试图扭转月永レオ决心的异议,连鸣上岚也遗憾地叹息了。Knights的末子在一些事情上,总带着些以下犯上的顽固,这次也一样。直到离开学校之前,朱樱司才不得不放弃了说服他的Leader拿出那首新曲。

  “不过没想到濑名会帮着我说话啊。”

  现在摄影棚只剩下了两人,这显然是个绝妙的时机,月永レオ往濑名泉的腿边蹭了蹭,见对方没什么别的反应,他干脆坐起身来,得寸进尺地往他肩边靠。

  “我还以为最努力的濑名会说什么,‘只有源源不断的新武器才能让我们百战百胜’之类的话呢。”

  “你是笨蛋吗?”

  “咦!突然被濑名骂了!”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挤到了月永レオ嘴边,他条件反射地张嘴一咬,甘甜的汁液盈满了味蕾,是橘子。

  “因为你是笨蛋。”濑名泉投喂完毕,却没有把视线转回去的意思。他放下手,依然看着月永レオ,像是在酝酿什么话语,而等到他真正说出口之时,就又把头别回去了,“……不是说过了吗?重要的事我是不会忘记的。”

  “……诶?”

  月永レオ眨了眨眼,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在他的大脑分析完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真意之前,细密的喜悦感就涌了上来,像鱼吐出的水泡一样匝匝地往心脏底冒,这反而令他难以置信了。

  “所以说濑名……”

  “吵死了,‘诶’是什么啊?那是你一年前所作的曲吧?”

  濑名泉又恼羞成怒了,他现在只后悔自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明明在先前他还能保持不动声色,却在今天忍不住暴露了所思所想。

  在几天之前,再次看到这首曲子的时候,它就已经被填好了词。词作是濑名泉所陌生的风格,相当意义不明的后现代主义——倒也还是看得出来是一首情歌。问月永レオ是谁作的词,对方却只是打着哈哈回避话题,说是要让濑名自己妄想。

  反正如果不是Knights的成员的话,那大概就会是三毛缟斑了,关系真好啊。濑名泉酸溜溜地想着,这才开始读起乐谱来,在心里编织出旋律的那瞬间,他愣在了原地。

  “……这首曲的名字是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濑名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那么问道,语气中有让人气馁的镇定自若。

  濑名泉开始厌烦自己装模作样的性格了。

  而月永レオ像是对此全然不在意,他笑着回答道:“这首歌的名字叫——”

  “有哪个偶像会同意出演以组合成员的名字命名的情歌啊?”自回忆脱离,濑名泉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干脆自暴自弃了,“这是你写给我的吧?”

  这个谜题的揭晓整整隔了一年,濑名泉觉得自己就像个悬疑小说的愚蠢读者,那些精巧的伏笔都成了对牛弹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比月永レオ更晚一点窥得爱情的真貌。这份微妙的时间差也像是爱情喜欢玩弄的诡计,它曾让他们擦肩而过,却在最后对两人大发慈悲,让他们明白,只要它还存在着,什么时候心意相通都不算迟。

  托这首曲子之福,濑名泉不断反刍着那日下午的所有细节,他的确什么都没忘记,连月永レオ那双绿眼睛里所泛起的光都记得一清二楚。

  就和现在,这个家伙的眼睛一模一样。

  “……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同意你把这首歌分享出去?这是我的东西吧?”

  反问句用太多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濑名泉闭上了嘴。坦率比爱情更让他感到痛苦,每说完一句话都会有层出不穷的后悔涌上他的心头,在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他到达了想死的峰顶。

  假如月永レオ不看气氛地爆笑出声,他就杀了他。好,就那么决定了。但要是那家伙纠缠不休地刨根问底该怎么办?他还是没那么心甘情愿地为自己以前的愚蠢买单,也不想与月永レオ一起像傻瓜一样重温他们的回忆,即使这是他珍贵青春的一部分。

  爱曾让月永レオ胆怯,现在又让濑名泉羞耻。他毫不怀疑这个东西将他们变得软弱,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更为坚强。

  这很矛盾,但爱就是这样矛盾的东西,是黑也是白,是善也是恶,是甘甜也是苦涩。

  “糟糕。”

  月永レオ的笑声落在濑名泉耳边,对方又将他橙色的脑袋往濑名泉肩上挨了挨,痒丝丝的。

  “灵感好像涌上来了,感觉又有一首名曲将在这个世界上诞生——啊,不对。”

  因为还是给濑名写的,所以它没有流芳百世的机会了,哇哈哈哈!

  自言自语完全意义不明的话语,月永レオ当然不会知道他刚才的回答,让他回避掉了可能的危险,他继续往下说着,现在爱情只使他感受到了快乐。

  “就叫《濑名和他剥的橘子一样甜》吧!作曲作词——依然是月永レ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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