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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炎瑛】開到荼靡

※沒來由的小短篇
※除了練紅炎和練白瑛誰都沒出場
※沒有結局
   
 

開到荼靡



  聽聞房外侍女告知有人來訪時練白瑛仍被梳妝的嬤嬤摁在椅上動彈不得,她頷首讓侍女請對方進入,儘管房內的下人們均一齊蹙緊了眉,以這副完成一半的妝容見人並非年輕女子--甚至是一國公主所為之事。
  「無妨,請紅炎大人進來吧。」白瑛輕輕笑道,即便侍女仍是一臉無法接受卻依舊聽話地引了大將軍進入閣中的小廳內,面對著銅鏡的白瑛看不見來者只能聽得漸進的足音,她待至對方坐下後才率先開口,「大人也看見了,白瑛現在的樣子著實不雅,還請不要怪罪。」
  「怎麼知道是我?我還特意吩咐他們不要告訴妳是誰。」
  白瑛覺得有些好笑,倘若自己沒有猜出來者,那此刻身為第一皇子的練紅炎豈不是狼狽地被侍衛與下女們擋在門外了嗎?
  先命宮女們將自己坐著的椅子轉向並面對小廳,坐在廳內茶几旁的紅炎與她洽隔約一間房的距離,不近也不遠,遠得無法觸及對方、近得足以看清紅炎此刻略帶驚愕的面容。
  白瑛又不禁掩著嘴笑道:「紅炎大人未免也太過震驚了些。」
  見到紅炎的視線移向他方,明白對方並不喜多於言詞的白瑛並不感到任何失望情緒,「紅炎大人都特意來了,卻無法親自奉茶實在惋惜。」
  況且說不定再也沒有機會為對方沏上一壺茗茶了。念及此處,確實感到十分帳然的白瑛泛開的微笑染上了淡淡的失落色彩。
  「很美。」無視了她前面的話語,紅炎突如其來地稱讚道。
  意外收到了對方的褒獎,白瑛輕輕眨了眨眼,唇邊柔媚的笑更加燦爛了,「是大人過獎了。」
  縱然已換上全套的紅衣裝束,然而髮結僅完成一半、臉上的妝更只畫上了淡淡一層,這樣「未完成的自己」能獲得練紅炎的稱讚於她而言有如意外之禮。
  明白對方向來沉默寡言,白瑛開口正打算說些什麼時,紅炎猛然說道:「我有話想說。」
  聞言,白瑛立即了悟地望了周邊的仕女們,「妳們先下去吧。」
  「可是公主殿下您的妝……」
  「一刻鐘就好。」她回答,見嬤嬤臉上仍是全盤的不信任,白瑛又追加了一句,嗓音沉靜於清潭卻無比堅定:「別耽多餘的心,我不會逃的。」
  是的,不會逃的。她在心中重覆了一遍。
  確認滿面憂心的宮女們全數遵照吩咐離開後,白瑛向著對方伸出手並笑道:「無法起身還請見諒,不如大人來白瑛這裡?」
  望著她白皙的手腕,紅炎似乎因是否該踏入公主寢宮而猶豫片刻,最終仍是緩慢地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
  對方佇立於她的左首,若白瑛不抬頭的話只能見到對方長年征戰握劍而歷經風霜的指尖。
  「我以為妳會拒絕,妳不適合這樁婚事。」
  紅炎驀地開了口,且直搗黃龍。
  白瑛搖了搖頭,「您錯了,沒有任何人比白瑛更適合這個角色了,對方是巴爾巴德的大將軍、同時又是皇室遠親,固然他匹配不上直系的公主們,可前皇所生的白瑛卻是恰到好處的人選了。」
  「難道現任的女皇就不是妳的母親嗎?」練紅炎的口吻有些急促,這不像平日的對方。白瑛暗忖。
  「大人還記得嗎?將白瑛下嫁給將軍之事本是由皇帝所欽令的。」
  「但妳是將軍。」
  聞言的她抬起了頭,剛巧迎上了紅炎炯炯的目光,「可在將軍之前,練白瑛是一國的公主、更是當今聖上的女兒,不論是皇帝或者母親,那都不是能夠反抗的存在。」
  其實自己並不是想刻意說得如此喪氣的。
  練白瑛不是不明白練玉艷下這道指令的理由何在,自己所率領的黃牙族於宮中儼然成為一股不小的勢力,既然目前還有用得到黃牙族戰士的地方,不如先降低自己的重要性才方便掌握強大的百名戰士。
  紅炎的右手彷彿渴望抓住些什麼般猛然收緊而後又緩緩鬆開,「……我以為白龍會反抗到底。」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練白龍乖順地接下了南征一職,目前身處於距皇城超過百里之遙的異地。
  「或許那孩子也明白這並非反目的最好時機吧。」
  她聽見紅炎輕輕地嘆了口氣,儘管明白對方的想法,白瑛卻覺得所幸並沒有因自己的婚事而滋生宮中的爭端,為了父親一手建立的帝國,即便是敵人她也不願於皇城之內見血。
  「請大人答應白瑛兩件事。」
  對方晶亮的眼瞅著她,而後緩緩說道:「白龍……和黃牙嗎?」
  白瑛沒來由地牽動嘴角揚起了與新嫁娘不甚相襯的苦笑,明明彼此間並非親生兄妹,為什麼眼前的這人能如此了解自己呢?
  「……大人果然聰明。」她輕輕嘆了口氣,「白龍和黃牙的各位不若青舜背後尚有家族勢力,少了白瑛便再沒有值得信任之人,白瑛知道這要求過於任性,但是……」她垂首且抿緊唇,眨了眨有些黯淡的眸子,「除大人之外白瑛也不知該依靠誰才好……」
  語落,兩人之間沉默半晌,她才驚覺自己方才那番話說得太過了,對方本就沒有答應自己的義務,白瑛猛然抬起頭,「十分抱歉、大人您必然相當困擾吧,自顧自地將那些要求加諸到您身上--」「我答應妳。」
  「哎?」未曾預料的話語令練白瑛一時怔然。
  但見紅炎的手掌反覆收攏,最後彷彿終於突破某種限制般輕輕捧起了她的左頰,多繭的掌心並不柔軟卻十分厚實。
  頰上傳來的觸感令她明白對方正愛憐地撫摸著自己當初於黃牙村留下的傷疤,白瑛微微一笑,「適才梳妝的嬤嬤直嚷著胭脂恐怕蓋不掉這疤。」
  她看見小心翼翼碰觸著自己的對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明白紅炎不會說出口的白瑛主動回答:「雖是將軍的身分,可未出閣的女性破了相終究是十足糟糕的事……白龍也曾這般說過呢。」
  「妳介意嗎?」
  捧著自己的掌心又增添了幾分熱度,她瞇起了眼,莞爾。
  「大人介意嗎?」
  紅炎沉靜地瞅著她,爾後以泰然自若的語氣緩慢地回答。
  「我覺得很美。」
  彷彿帶有法術般的話語,她感受到自己微笑的唇角緩緩綻開,宛若春時繁花綻放那樣牽引自己的眉眼逐漸造就了無比燦爛的笑顏。
  「能聽見您這麼說,真比什麼都要好了。」她發自內心感謝道。
  感覺練紅炎的右手微微地顫動,對方的體溫離開的白瑛的左頰,當紅炎收手時有那麼一瞬間--連眨眼都顯得過於漫長的剎那──她以為對方或許會抱住自己。
  但紅炎終究沒有,煌帝國的第一皇子僅僅是站定於她的面前。
  「時間差不多了。」練紅炎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妳還有許多準備沒做。」
  白瑛還想說些什麼,卻見對方自顧自地旋過身子,儼然準備邁出閣中的樣子,不說些什麼挽留對方不行--縱使如此作想,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練紅炎沒有為自己停下腳步的理由。
  「我會盡力完成答應妳的那兩件事。」
  她看不見對方的面容,卻只聽得這淡然的話語。
  練白瑛眼眶一陣熱,只能緊蹙著眉盡可能以平常的嗓音回答:「……真的、非常感謝大人的恩情,白瑛必定會一生銘記於心的。」
  一生絕不忘懷,不論是承諾或者許下承諾之人。
  這是她練白瑛的誓言。
  她終究沒能站起身,直到最後依舊僅是眼睜睜地望著紅炎踏出閣外,有些事錯過便再也沒有機會道出了,僅管練白瑛明白這個道裡卻始終說不出口,但她想說不出口的或許不只有自己,練紅炎恐怕也是相同。
  畢竟自己遠較任何人都了解對方。
 
  當胭脂紅的頭紗罩於自己面上時練白瑛才想起此刻洽是暮春,百花已然凋零殆盡的時節。
  其實她喜歡紅花、有那人名字色彩的花朵。
  可偏偏刻下僅盛開著花瓣色彩與她同名的荼靡,一片慘然的白。
  她起身,聽見大殿敲響了婚儀的鐘聲。
 
 
 
後記
原本只是想寫個一千字的小短篇貼在河道上的←
很喜歡炎瑛但悲劇可能性實在高得有點誇張(白瑛死亡FLAG插太滿啦QQ)
如果白龍來破壞婚禮就好了,真心誠意這麼想,紅炎雖然不能太明目張膽可也幫助白瑛逃脫……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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