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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泉レオ】星期恋人(Satur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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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侵略的深吻、本能地抚摸彼此的指尖、逐渐炙热的喘息。

  月永レオ搂着濑名泉的背脊,感受到对方升高的体温,以及紧贴着自己的鼓动胸膛。

  到了这一步,若说月永レオ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的话未免也有悖于高二的身分了。

  「将恋人招待到自家过夜」这一行为本身便包含着某些暗示,但先前他并未朝这个方面去想,只因彼此称不上真正的恋人。

  唇舌交缠的深吻之中氧气终于耗尽,月永レオ最后一次舔了濑名泉的下唇,唇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尽管如此,也仍旧是贴近得足以感受对方吐息的距离。

  他凝视着对方极近的双眸,如同寒冬晴空的澄澈色彩,无论何时都令自己心动。

  「……濑名。」

  月永レオ轻声唤道,一面伸出手抚摸濑名泉的脸颊。

  而对方覆上了他的手背,濑名泉紧蹙着眉头,直视着他的目光却无比坚定,「……れおくん会后悔的。」

  明明是在这种场合,他却莫名有些想笑。

  「笨蛋濑名……这种事应该是由我决定吧。」

  纵然是作为「仅仅七日恋人」的延伸,但在月永レオ眼中,只要能待在濑名泉身边,世间便没有任何值得后悔之事。

  濑名泉握着他手掌的力道更重了,「……对不起。」

  有什么好值得道歉的呢?明明最应该道歉的是自己才对——那一日说着「挚友」却强硬地促成了这七日虚假恋情的自己。

  「如果是濑名的话……」

  后续是什么连发话者本人的月永レオ都不清楚,他只是抬起脸,初次主动印上濑名泉的双唇。

 

/18

  仔细想来并不是太遥远的回忆。

  但诞生于世不过十七年,短短一年多之前便足以让身处青春期的自己恍如隔世。

  入学式上濑名泉不幸地被老师指派前往寻觅高中第一日便闹失踪的同班同学——月永レオ当时不在现场,但全然能想象对方领命时对答有礼但嘴角下垂满脸不愿、恨不得同班同学就此失踪的模样。

  毕竟那可是将「超烦人的」当作口头禅的家伙。

  然而去年四月的他并不知晓这些,只是因为校园连绵樱华纷飞的轨迹太过旖旎,被吸引得停下前往入学典礼的脚步,追逐心中接连涌现的音符。

  「领带的颜色……喂、你也是一年级吧?你是月永レオ吗?超烦人的、老师让我来……」

  忘我作曲的最高峰时,有人拉住了他的外套后襟,毫不客气地将他从草地上提了起来,被强行中断了旋律月永レオ怒从心起,想也不想地拉住那只蛮不讲理的手臂,他正打算反击的瞬间,迎上了来者写满了不耐烦的双眼,立时象是被夺去了言语能力般怔怔地什么也说不出口。

  「……真好看。」

  宛若深海中的细碎泡沫寻觅遥远的阳光而浮上了海面,沐浴于一生从未见过的光芒之下消散,月永レオ凝视着对方,彷彿听见了前所未闻的旋律响彻耳际。

  犹如受到蛊惑般,他伸出手捧起了对方的双颊,咧开嘴笑道。

  「真好看啊,感觉只要看着你,就会有源源不绝的灵感涌现而出。」

  来者明显被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得浑身僵硬,月永レオ赶在对方大声求救之前灿然笑着说道:「我喜欢你,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与荒唐的梦境走向不同,那一刻自己确确实实只打算作为这位缪思的友人。

  而当时的月永レオ也以为自己永远都只是濑名泉的友人。

 

  但说到底,濑名泉从未承认彼此是朋友。

  尽管开学后进入不同社团,但除此之外几乎形影不离,月永レオ并不是没有结交其他友人,但他总是大言不惭地说着「寂寞的濑名就由我带来温暖吧」而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对方前往各个场所,移动教室也好、濑名泉坚决不肯参加的弓道部也好、放学后的艺术展览也好。

  只要濑名泉不反对他就当对方默许,总归濑名泉是个傲娇——这是月永レオ用以说服自己的论调。

  月永レオ说想要和动画上一样在天台用午餐,濑名泉没否决用午餐这个提议,而是强烈拒绝任何会晒到阳光的场所,于是他从善如流改为拉着对方至花园小径用餐——此后变成了两人午休的固定去处,甚至月永レオ有段时间因作曲压力没能进食,濑名泉也会主动拖着他前往花园小径。

  濑名泉始终否定彼此是朋友。

  按照对方的辩驳,不过是入学式时倒霉地被老师指定协寻走失儿童,而后倒霉地被我行我素的年轻音乐家看上,接着倒霉地被迫一同行动,既然甩不掉便索性放弃了。

  但月永レオ深信这无疑只是濑名泉的借口。

  倘若真是无奈为之,实际并不想和自己亲近的话,对方没有必要在最低潮时也陪伴着他——唯有濑名泉知晓,一年前月永レオ曾一度失去作曲的技能。

  晚上不返家而是游荡于街上寻觅灵感,露宿街头也是家常便饭。

  并不是刻意让自己睡在户外,单纯是追寻灵感直到筋疲力尽因而彻夜未归。

  如此生活持续数日,接获月永琉可求救电话的濑名泉于深夜至街头沿途寻找,终于在不小心于公园溜滑梯旁睡着的他面前出现――纵然只经过一年也好、纵然是直到这一生的尽头也好,月永レオ想自己恐怕永远不会遗忘濑名泉气急败坏将自己摇醒的神情。

  高傲且自尊心极强的对方握着他的肩膀,象是畏惧放了手后月永レオ便会凭空消失一般,力道大得连指尖都颤抖不已。

  当时月永レオ怔怔地望着来者,他想说濑名你怎么会在这里、想说你弄痛我了、想说濑名我没事,不要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

  但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而是温顺地被濑名泉紧握着手离开公园,回家的道途上彼此悄然无声。

  很久以后,直到濑名泉与月永レオ彷彿陌路之人,他才想起自己当时恐怕该说一声谢谢你。

  却已然来不及了。

  那一夜濑名泉找到他之后,月永レオ再也不曾流连街头――事实上就算他想这么做,濑名泉每日放学后亲自将自己送到家门口,双眼一瞬不瞬地确认月永レオ好好踏入家门口,才心满意足地离去,根本没有使他逃家的间隙。

  实际上月永レオ也不需要再次游荡于外了,他从未告诉过濑名泉,那个深夜自己睁开双眼,对方忧心的目光映入眸中的瞬间,他便再也不需要刻意寻找灵感了。

  只要看着濑名泉就足够了。

  只要待在对方身边,凝视着濑名泉的侧脸,左胸中的悸动便自然而然谱出过去无法企及的绮丽旋律。

  尽管濑名泉肯定会对这个比喻嗤之以鼻,但于月永レオ而言,对方确实是自己寻觅后才察觉始终陪伴于身旁的幸福之鸟。

  但那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月永レオ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濑名泉不应该知道、也不会想知道这份被冠以「挚友」之名的情感正体。

  这是除了月永レオ与谱写出的曲子以外,对任何人都不具意义的情感。

 

/19

  月永レオ不善于记事,一旦判断回忆与自己截然无关便毫不留情地连根拔除,彻底自人生中烟消云散,令记忆中只留下某些他所认可的值得留念的事物,他也清楚自己糟糕透顶的恶习,却从不打算改进,过去濑名泉则是时常因而向他怒吼。

  但即使是知他甚深的濑名泉,肯定也想不到月永レオ牢牢地于心底铭刻了某一幅画面。

  那是三月底,樱花含苞的时期,隐没河对岸的夕阳色彩辉煌,美丽得任谁都难以忘怀,犹如炽焰包围整座东京都,而在月永レオ看来,映射晚霞的河面波光便是熊熊燃烧的炙热火团、壮丽凄艳。

  宛若世界终末一般,无与伦比的绝景。

  高一结业式结束后结伴购物,至河堤散步时不知是谁先提起了恋爱相关的话题,说到底男高中生之间讨论恋爱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聊到了以Line向濑名泉告白的女同学――尽管月永レオ全然不理解为何要选择如此迂回、彷彿下一秒就会出现「这是恶作剧」的告白手法。

  濑名泉淡然地回答,这是为了避免尴尬吧。

  「那濑名也用Line回答内田同学了吗?好不浪漫啊!」确信对方肯定拒绝了女同学,他咧开笑说道。

  「……嗯,拒绝了。」

  预料之中的进展使月永レオ笑意渐深,他装作无所谓般问道:「为什么啊?」

  濑名泉轻轻瞅了他一眼,仅仅一瞬,月永レオ看见那双冰色的眼眸被夕晖染上了截然相反的火色,对方便又转了回去,执意望着波光粼粼的川流,「……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怔了须臾,笑容僵在脸庞,听见了心脏激烈的鼓譟,源自于恐惧。

  「咦是谁是谁?我认识吗?快告诉我!」

  月永レオ庆幸自己能笑着追问,而嗓音并未丝毫发颤。

  「れおくん不知道吗?」

  濑名泉停下脚步,月永レオ跟着一同伫足,瞅见对方身后那一片川流燃烧的灿烂光景。

  他勉强撑起微笑,「第一次听说喔,是谁啊?」

  「不是『别提示,让我妄想一下』吗?」

  「哇哈哈哈濑名不说我都忘了――让我妄想一下吧!是濑名很常来往的人对吧!」

  听见轻轻的「嗯」的一声肯定,月永レオ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清楚无论是肯定或否定,都不是自己渴望的结果。

  月永レオ想听见的只有濑名泉轻描淡写地表示「刚刚都是骗人的,其实我没有喜欢的人」――却是最不可能出现的答覆。

  「好看吗?」

  问题出口的瞬间濑名泉似乎有些僵硬,月永レオ似乎看见对方微微红了脸颊――那必然是夕阳所造成的错觉罢了。他试图如此说服自己。

  「要说的话,应该算可爱……好看或不好看选一个的话,那当然是好看。」

  但月永レオ并不觉得世上会有任何人比濑名泉更加好看。

  他以发现新大陆般的夸张口问说道:「濑名好像从来没称赞过谁好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濑名泉垂下头,躲过了他的目光,微风拂过灰色的发梢,而耳际已然嫣红。

  「是个笨得要命、令人担心、我行我素的家伙……」说着,面红耳赤的那人猛然抬起头,恼羞成怒大吼:「你不是说要妄想吗?一个劲问还要妄想什么啊!」

  他假装被对方气急败坏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哇哈哈哈但是我真的很好奇啊!」

  「你真的想不到吗?」

  凝视着自己的眼眸彷彿封于恒冰中的野火,月永レオ呼吸一滞。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自己非得知道不可――明明是这么想着的,却又无法抑制地渴望探求对方的真心。

  彷彿持续追问下去,自己无望的情愫便有那么微渺的可能性似的,多么可笑又悲哀的企盼。

  毕竟月永レオ连濑名泉的友人都称不上。

  「真的想不到啊!濑名说嘛濑名!」

  「……对れおくん来说很重要吗?」

  看似不经意的疑问刺中了他的胸口,泛起细小却无法忽视的疼痛。

  倘若濑名泉的恋情化为某个具体存在的话,这份痛楚肯定会成为无法弥补的深渊。

  「如果很重要的话,我会说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当然重要。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远较灵感、远较旋律与音符更加重要,倘若没有眼前这个人的话,一切都是缥缈虚浮的。

  因为濑名泉是自己最――

  「濑名是我最喜欢的人,所以当然重要啊――!」他顿了顿,在对方瞠大眼时笑道:「我们是永远的亲友!对吧!」

  将部分的真实埋藏虚妄之中,连自欺欺人的谎言听上去也令人信服。

  然而濑名泉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彷彿被这番宣言伤害一般紧咬着下唇。

  「濑名……」

  月永レオ向对方伸出手,却看见了满面愠怒。

  「别装傻了,我才不是你这家伙的朋友。」

 

  这便是终结了,宛若作曲家匆促画上的潦草休止符。

  几日后的春假,濑名泉与内田同学交往了,然而于春假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分手了。

  月永レオ那一整个星期都没能与换班后身在隔壁教室的濑名泉说上话。

  原来只相隔一道墙,就象是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星期日分手的隔日,濑名泉又接受了岗山同学的告白――然而这份恋情也仅仅持续了一周。

  在下个星期一,吉田同学鼓起勇气表白,与濑名泉成为情侣――

  「无论是谁的告白都会接受,但只能延续一周的恋人」,想必梦之咲所有人都知晓濑名泉的传言。

  却从未有分手的前女友说过濑名泉的坏话。

  这是当然的。班上众人讨论时月永レオ暗忖,因为濑名泉是个温柔的人。

  听说濑名泉每一次分手的场所都选在彼此最后交谈的那个河岸,也不知是巧合、或者刻意为之――如果是刻意的就好了。月永レオ想着,只有一点点也好,如果濑名泉选择这个场所的理由与自己拥有些许牵系,那便是莫大的喜悦了。

  在升上二年级五个月之后,他刻意于星期日的午后等在那个河岸,亲眼见证一个星期的结束,曾为恋人的男女二人迈向不同的未来。

  咧开笑的月永レオ上前,在濑名泉尚未从震惊中恢复时笑着说道。

「现在报名下星期的恋人,会不会太早了?」

 

/20

  当濑名泉于惯常规律作息中无法想象的时刻醒转时,涌上心头的是强烈的懊悔。

  毫无睡相可言的月永レオ面对他紧闭着眼,一只脚以诡异的角度挂在濑名泉的腰际,移动对方倒是不费什么力,耗费的是濑名泉的羞耻心。

  时间已届正午,濑名泉索性利用剩余食材做了顿一人份的午餐,转移注意力兼逃避现实:倘若自己不做,家人全数外出的月永レオ肯定不会记得用餐。然而将饭菜端上桌后他又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究竟该以什么表情面对月永レオ。

  濑名泉最终没有思考出答案,只因无须真正面临这个问题。

  留下了「记得好好吃饭」的字条后,他并未返回卧室,而是迳直带着行李离开。

倘若迎上那双翠绿色的眼,自己必然会违背原先的打算,不管不顾地留在对方身边的。

  至于月永レオ醒转后面对空无一人的家与简单的午餐会有什么想法,濑名泉猜不到,也不想知道。

  总归都与自己无关了。

 

  最初真的只是时运不济的友谊。

  被导师指定前往搜寻开学式便消失的同班同学,拥有天才之名又如何、身为作曲家月入斗金又如何?在濑名泉看来不过是一位不看场合在樱花树下作曲的怪人罢了。

  偏偏那名怪人看上了自己的容貌,嚷嚷着发现了世界名曲的捷径,于是半推半就成为旁人眼中形影不离的「挚友」。

  不论说了多少次「超烦人的」也无法将月永レオ驱离,同班的作曲家自顾自地称赞他的外貌、自顾自地亲近、自顾自地视作音乐灵感、自顾自地拉着自己的手到各个地方、自顾自地拥抱、自顾自地宣布彼此是世界第一的挚友。

  濑名泉从未承认彼此的友谊,月永レオ总是以「没关系濑名是傲娇我知道的」一语带过,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真不介怀,或者只是以不着边际的说词带过。

  但总是如此宣言的濑名泉偏偏却是怀抱着凌驾友谊之上情感的那一方。

  已然说不清楚因何而起,发现时已然是如吐息般理所当然,象是「喜欢月永レオ」便是濑名泉这个人的根源、本能、甚至微笑的理由。

  三月末梢的那一日,于火焰燃烧的晚霞之下,濑名泉确实打算将一切倾吐出口,做好了被月永レオ厌恶的觉悟,他打算以告白作为一整年相处的终结,甚至是与对方交集的终结。

  然而却只换得了一句避重就轻的「亲友」。

  于是他抛下了对方――濑名泉从未发现,原来截断与月永レオ之间的牵系如此容易,只是相隔一道墙、只是刻意不点开的讯息、只是将称呼自「れおくん」换回了「月永」,仅止于此两人便形同陌路,有如讪笑过去的他从未真心试图远离过对方任何一秒。

  如此生活中缺少对方的光阴流逝五个多月后,月永レオ犹如重置了所有情谊般,笑着说要做仅止七日的恋人。

  对方究竟意图自这一个星期获得什么呢?

  短短数日内,这个问题已然于濑名泉心中流转无数次,却始终没能获得解答。

  作曲的灵感?

  与他人恋爱的经验?

  说到底,除了月永レオ这种思考偏差、行事作风不按牌理出牌的天才之外,根本不会有人向已绝交的「挚友」提出交往一星期的要求。

  或许月永レオ是试图挽回彼此逝去的友谊也说不定。濑名泉也曾揣测这点,因此才一次次试探对方的底线――牵手、触碰、接吻,而昨夜的结合则属意料之外的一时冲动,令他追悔莫及。

  月永レオ为何没有推开自己。

  为何能心甘情愿接受有别于友情的渴求。

  明明虚伪的恋情既不会升华为现实、也无法重拾过去的友谊。

  濑名泉抬起头,才发现满心繁杂思绪的自己不觉间依靠本能而行,回过神来才发现伫立熟悉的景色之前,河岸另一端矗立着东京都罗列密布的高楼大厦,而川流则于午后阳光映照下波光粼粼。

  「……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的我未免也太丢人了。」

  选择这个场所结束每个星期的恋情并不是仪式感、或者纪念之类那么伟大的理由,濑名泉只是试图藉由无数回的终末让自己忘却这个河堤旁发生过最初的结局罢了。

  象是这样便得以摆脱对月永レオ的情感的桎梏,愚蠢得可笑。

  听见了口袋中手机的Line电话制式铃响,尽管画面上显示的来电人黑猫头像令他蹙起眉,犹豫了数秒后仍旧点选了接通。

  「喂。」

  「濑名吗?」

  「……不然还会是谁?」

  一面没好气地吐槽,濑名泉意识到月永レオ的嗓音有些沙哑,理由不言而喻。

  「你在哪里?」

  他想也不想地立刻截断对方的问句:「你别来。」

  话一出口濑名泉便后悔了,然而即便明知会伤到对方,他依旧不打算收回这句话。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若非听见月永レオ细不可闻的吐息声,濑名泉几乎错觉对方结束了通话,他紧握着手机,望着河岸边树木枯黄的秋色,静静等待着对方率先开口。

  正如他所料,确实是月永レオ率先打破僵局。

  「濑名那天为什么会答应和我交往呢?」

  濑名泉咬着下唇,感觉咽喉深处宛若火烧疼痛,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字字地缓缓说道。

  「我一开始不是拒绝了吗?还不是れおくん死缠烂打强硬要求,所以我才想干脆让这个烦人的家伙爱上我,再狠狠甩掉他算了!」

  才怪。

  其实只有一半的真实。

  即便只有一星期、即便彼此默契地装作遗忘过去,但自己一直渴望着能和月永レオ待在一起;纵然仅仅一星期,或许以「恋人」之姿相处时,对方得以稍微喜欢上自己,那样的话便足够了。

  濑名泉忍不住问道:「既然要假装忘记过去的话,为什么れおくん要说那些话?」

  「但是濑名也没有忘啊,我以为你早就全忘了。」

  月永レオ平静地说着,似乎罕有听见对方嗓音缺少了笑意的时候,但濑名泉顾不了其他,他紧咬着下唇,试图以疼痛令自己清醒,力道之大简直怀疑会咬出血丝。

  眼眶疼得彷彿下一秒泪水便会倘落,但濑名泉知道自己是不会哭的,也不应该为了许久前便画下休止符的悲喜剧哭泣。

  他只是轻声说道。

  「……就是没有忘才痛苦啊。」

  若能藉着每一个星期的轮回喜欢上其他人的话,恐怕是最轻松的解决之道了吧。

  但濑名泉做不到,他只能极尽温柔地对待所有人,而后感谢赠与自己的情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濑名泉忘不掉――濑名泉根本不愿遗忘。

  「濑名。」

  电话那一头月永レオ呼唤他的名字。

  「做什么?」

  「一星期还没结束,我们现在还在交往中对吧?」

  尽管反射性地想回覆「重点根本不是一星期」,濑名泉依旧轻轻嗯了一声作为肯定。

  「那、我们明天来约会吧。」

  月永レオ笑着说道。

  ——最后一次,作为恋人约会吧。

 



後記
可喜可賀終於寫到回憶殺了
先不提泉在原作中本來就是個不自信的人,leo唯獨面對泉的感情時也是極端不自信,萬聖節中leo曾對泉說「原來你有稍微喜歡過我啊」令人印象非常深刻
喜歡這樣的關係性,雖然實際寫出來快折磨死我了(。
剩下最後一日!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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