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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狮心】婚前恐惧症

※个人志《尽其所能爱去爱》旧文
※月永るか视角,单纯借用lion heart和あんスタ中出现的设定,与あんガル的本尊已经毫无关系了请注意
※るか女子乐团出道设定

 

  东京的樱花快开了。

  我提着旅行袋,遥望公寓外头夜里含苞的樱枝漫不经心地思索,比起六月新娘,于樱华灿烂之中举办婚礼才更像日本人吧——可惜事到如今也不能说“还是将婚期改成下周吧”。

  听见身后叮的一声,我连忙回过头,正巧看见公寓电梯门开启的瞬间,映入眼底的身影与预期的朱色不同,是名为濑名泉的灰发青年,泉哥哥的青色眼眸写满了焦急。

  “れおくん在洗澡。”在我开口打招呼前,他抢先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自认刚才在一楼大厅用对讲机请求放行上楼的口吻很自然,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被识破真意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不好意思突然跑来……呃、”

  才说到一半,泉哥哥便举起手打断我,仿佛周遭环境般四下看了片刻,“还是先上去吧……不然到时候又传出奇怪的绯闻。”

  这么说来两年前由于阴错阳差的误会,我还和这个人登上了大名鼎鼎的八卦杂志。

  倘若两人在公寓楼下的这幕被狗仔拍到的话,大概又会搭配“大人气偶像与旧情人复合”之类的耸动标题登上头版吧。

  “先上楼吧,るか。”泉哥哥说道,嘴角抿得很薄,隐隐约约是个微笑,至少我认为是。

  “好。”

  虽然从两年前至今以来的问题,但我思考了两秒,还是决定让它在电梯门扉掩蔽的一瞬间自我的脑海中消失。

  事到如今依旧十分好奇,哥哥看见我和泉哥哥那条绯闻的当下究竟是什么反应呢?

 

マリッジブルー

 

  才踏入玄关,便看见带着刚出浴水汽前来迎接的哥哥,我向着他微笑,“哥哥。”

  “ルカたん。”

  全然无视妹妹已经24岁了,哥哥一如既往使用过去的昵称,接着连忙伸出手想帮我提旅行袋,我摇了摇手,“没关系,刚刚也和泉哥哥说了,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而已,不重的……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突然说要来这里留宿。”

  仔细想想,尽管是血脉相连的兄长,成年女子突然要求前往两位男人同居的家里留宿——其中一位甚至传过无中生有的绯闻——不论以哪个角度看都不是值得称许的情形,流传到经纪人耳中或许要害他尖叫出声了吧,然而哥哥看上去相当开心。

  然而月永レオ的开心并不外露,哥哥抿着唇,外人说不定会觉得有些冷漠疏离,但仔细看便能察觉唇畔努力抑制的弧度——以前的我究竟为什么会敬畏这个人的严肃呢?尊敬依然是有的,但早已想不起来那些许的畏惧究竟是从何而生。

  似乎是直到这两人待在梦之咲学园的最后一年,某日来到家里等待哥哥一同出门的泉哥哥注视着兄妹相处,终于忍不住说道:“虽然我知道那家伙不想在妳面前丢脸,但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副德性啊?明明平常就是个笨蛋妹控?”而后哥哥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捂住泉哥哥的嘴制止后头发言,我才稍微接触到截然不同的月永レオ。

  随心所欲、任性妄为、不按牌理出牌、令人困扰的国王大人。

  简直是我所不认识的陌生人,即便是休学的那段日子里,无论哥哥多么疲惫消沉,面对我时都会竭力打起精神并扬起笑容——尽管那笑容虚弱得令人心碎。

  跟着哥哥踏入客厅的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和哥哥并肩坐在双人沙发上,泉哥哥问了“要牛奶还是水”后,我连忙回答“水就好了”,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不用费心我自己来”,但泉哥哥已经踏入厨房,而且依旧自冰箱拿出了牛奶。

  数秒后白开水放在我面前,而牛奶被放置微波炉加热后,我才发现牛奶是给哥哥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

  哥哥的嗓音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反射性地垂下头捏着手指,比面对背稿演出的记者会更加紧张,毕竟我并不愿欺骗眼前血浓于水的男人,但坦承事实永远都需要莫大勇气。

  “和未婚夫吵架了吗?”

  不知道猛然抬起头的我露出了何等吃惊的神情,只见哥哥登时横眉竖目地说:“那家伙居然敢这样对待ルカたん!我绝对饶不了——”

  话语未竟,装着牛奶的玻璃杯就贴在哥哥的脸上,原先的张牙舞爪的男人顿时泄了气一般地端坐,见他冷静下来才移开玻璃杯在哥哥脸庞留下一片水渍,“给我冷静点!笨蛋!”泉哥哥满脸无奈地说:“るか根本没说是吵架了吧?”

  “没有吵架!他对我很好。”我赶紧补充,接著有些心虚地搔了搔脸,“……错的是我。”

  错的确实是我。

 

  “……下午挑选了婚纱。”我轻声说道。

  “ルカたん穿婚纱肯定很美丽,灵……”哥哥像是想起我还在场,拔高的兴奋嗓音猛然中断,接着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呃、继续说吧。”

  我忍不住轻笑,“嗯!有照片喔,等等再让哥哥看。”

  都说婚纱是女人最美丽的衣装,当我穿上一袭华丽的白纱、并且在店员协助下披上厚重的头纱后,我面对镜子睁开眼,明明脸上的妆与平日相去无几,镜中回望的绿眸倒影却是我所不认识的陌生女子。

  这一瞬间我彻底感受到——

  这个人并不是月永るか,和乐团成员的我不同,这是家庭主妇、同名却拥有不同姓氏的女子。

  “……我没有自信。”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握紧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宛如意图求得冰冷的无机物一丝安慰,何其愚蠢。

  并没有追问所谓没有自信的真意,哥哥与泉哥哥都沉默地等待着我的后文。

  但不敢面对如此体贴的两人的我垂下头,直直凝视着于灯光照耀下闪烁的钻石,是无数少女向往的、却几乎令我感到心痛的璀璨光芒,“……我没有自信,我很爱他、也知道他很爱我,但我没有自信确认『这个人就是想扶持一生的对象』。”

  褪去女子乐团成员的外表后,月永るか便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支持对方。

  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能永远向我伸出手。

  “ルカたん和他交往……两年多了?”哥哥迟疑地问道。

  “嗯,两年多了。”

  但两年多的光阴在我24岁的生命中该是何其短促呢?尽管周遭的人都斩钉截铁地表示“24岁还太早了,等到27或28岁再结婚才刚好吧”,但由于未婚夫年纪较长的缘故,这才是恰好的时刻吧。

  但这也只是常态论罢了,说到底日本现在婚姻年龄逐渐上升、多得是终生未婚的人们,统计学所整理出来的一般论根本毫无意义。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不安与年纪截然无关。

  “……哥哥和泉哥哥,在一起多久了呢?”我抬起头,将话题抛给两人,“记得是出道之后就开始同居的,那也……七年多了。”

  真是漫长得无法想像的光阴,我由衷地为自己重视的两人所拥有的牵绊而开心。

  毕竟月永レオ和濑名泉不单只是同居的恋人、还是高人气偶像团体的两名重要支柱,除了爱情之外、事业上也同样是彼此的人生伙伴。

  我有些钦羡,但理智明白自己是做不到的,这样的多重关系更加难以维系,换作我、或者其他人的话或许早已放弃了也说不定。

  但月永レオ与濑名泉始终紧握着彼此的手不曾放开。

  “嗯、差不多吧。”泉哥哥似乎有些害臊,却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

  倒是哥哥睁大了和我如出一辙的绿眸,坦率地表达了心中的震撼,“七年了吗?都可以让玛丽莲梦露可以出演了。”

  “玛丽莲梦露出演的是《七年之痒》吧!你想表达什么啊!”泉哥哥立时吐槽。

  或许是我在的缘故,哥哥看上去有些犹豫,然而数秒后以我看不见的角度向着泉哥哥笑道:“放心吧濑名!我们肯定是和双双出轨的夫妇做对比的、感情好的不得了的配角喔!”

  尽管看不清哥哥的神情,但必然是咧开了足以令所有人重拾喜悦的灿烂笑容。

  “那是哪个国家的电影啊!”泉哥哥没好气地说道,接着对我说:“るか妳继续说吧。”

  “我只是觉得很厉害而已……毕竟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任男朋友交往到七年这个数字,虽然也曾经和前男友约定,等到某个时间点就结婚……但终究没能走那么久。”

  说到底爱情这种事物,不是一辈子就是一下子。

  我希望是一辈子。

  我希望此刻紧握着的戒指、钻石闪烁的光芒,是属于永恒的存在。

  但我并没有坚信的勇气。

  “虽然这么询问失礼至极,哥哥和泉哥哥从来没有迟疑过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嗓音甚至带着激动而造成的微颤,“出道的时候、同居的时候、八卦杂志编造无中生有的绯闻的时候……『真的就是彼此吗?』这种想法一瞬间也没有出现过吗?”

  “——ルカたん!”

  听见许久未闻的哥哥的怒吼,明白自己出言不逊的我低下头,“对不起。”

  “れおくん。”泉哥哥的嗓音适时介入,像是在制止哥哥的怒气。

  “是我该被骂才对,但还是谢谢泉哥哥。”我微笑着向这位好看的男人致歉与道谢,“而且对不起,说了那种听上去很坏心眼的话——『真的是他吗』,出现这个想法的是我,我把自己的不安转嫁到了哥哥和泉哥哥身上,哥哥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毕业之后初次被哥哥喝斥,似乎也让我稍微清醒过来了。

  “不安……?”泉哥哥轻声问道。

  “我担心总有一天,自己会放开他的手。”我平静地叙述道:“一直以来,我和他都把结婚当成『让彼此永远在一起的手段』,可是自从被戴上订婚戒指后,两人一起看房子也好、挑选婚宴场所也好、试穿婚纱也好、安排婚纱摄影也好……比起手段,结婚本身似乎变成了『目的』。”

  明明不是为了让自己失去月永这个姓氏才努力这一切的,我希望自己自己能带着笑容更改姓氏,而不是心中饱含怀疑与踌躇地向着冰冷的戒指发楞。

  “ルカたん。”

  哥哥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并且握住了我的手。

  仅仅是再寻常不过的呼唤,但只是如此便使我拥有了些许勇气。

  “……刚刚的问题。”

  而倏然开口的则是泉哥哥,所谓先前的问题指德肯定是我那无礼的发问吧,并不清楚对方想说什么的我歪着头,“是的?”

  “我没有想过是不是这家伙。”自泉哥哥好看的双唇中,吐露出的是意料之外的话语,“不如说,我根本没有机会思考这些事情。”

  简直像是悔不当初的发言,然而面对这般剖白,身为当事人哥哥却闲适自得、全然没有半分紧张的样子。

  但还没能多加思考,便见到泉哥哥直直凝视着我的朝空色眼眸,尽管脸庞带着几分别扭,但仍旧一字字认真地说道:“当时我只知道『不能再次放手了』,所以未来、不安或勇气那些事情从来没想过,也没有余力去想……结果就到现在了。”

  说着,泉哥哥故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微微泛红的脸颊早已出卖了他。

  无须这两人解释,我也明白泉哥哥话中的含意。

  哥哥过去曾一度消失。

  抛下了梦之咲、抛下了家人、抛下了音乐……抛下了泉哥哥。

  即便传Line过去也无法得到确实的情报,至多只能借由通讯软体回传的已读与极其偶尔的回覆知道“哥哥仍旧活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而已。

  尽管不曾询问过,但恐怕当时的泉哥哥连这些微渺的音信都不曾获得吧。

  因为那一年的月永レオ是真的打从心底想要远离濑名泉而去。

  我没有告诉过他们两人,其实在哥哥远走高飞的那段漫长光阴之中,仅仅一次,我前往梦之咲见到Knights的演出。

  缺少国王的四名骑士,绽放着笑容竭尽所能地赠与观众们至高的幸福。

  而那首歌是,很久很久以前我放学回家后,一道墙之隔的房间伴随着两名少年的笑声流入耳中的熟悉乐音。

  我无法得知泉哥哥究竟带着何种心境,满面粲然地演出哥哥的曲子。

  但那一日的我在观众席淌下了泪水。

 

  “れおくん很开心呢。”泉哥哥狡黠地笑道。

  “咦?”

  还没询问究竟是开心些什么,便听哥哥朗声抗议:“濑名不要拆我的台!”

  泉哥哥视若无睹对方的抗议迳自说道:“るか感到不安时,第一个想到的是先来找れおくん撒娇……这个笨蛋开心的不得了啊。”

  我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泉哥哥毫无暗示隐喻的话语。

  对自己没有自信时,脑海中率先浮现的并不是自君咲学园以来相伴多年的乐团成员、也不是闺中好友、更不是艺能圈所认识的前辈们。

  尽管也有想过寻找父母商讨,但真正拿起手机时,毫不犹豫点选的联络人却是哥哥。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笑着说出了真心话。

  “可能是因为我也想和哥哥撒娇吧。”

 

  说到底什么都没有解决——本来婚姻此类人生大事也不该靠外人两三句话就改变心意,但此刻的我稍稍缓解了心中郁积的负面情绪。

  当泉哥哥开始打呵欠时,哥哥便催着我带着行李进客房并准备入浴,当我婉拒了两人帮忙拿行李的好意,带着几乎感受不到重量的旅行袋至走廊时,听见了泉哥哥略含倦意,却带着笑的嗓音。

  “你啊,るか婚礼上可不要大哭喔。”

  “我才不会大哭!”

  “也不准在证婚牧师问说『观众是否承认这桩婚姻』时大喊『我不承认』喔?”

  哥哥沉默了数秒钟,才缓缓回覆道。

  “如果我哭了的话,濑名的衣服要借我擦眼泪喔。”

  “……如果れおくん答应不把鼻水弄上去的话,我可以考虑看看。”

 

 

後記
希望之後有機會寫寫Knights大家和ruka的交流⋯⋯但ruka差不多是自創角了又讓我很猶豫www
感謝購入本子與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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