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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狮心】盐



  濑名泉小心翼翼地将洒落桌上的纯白粉末聚集,而后放入透明的玻璃罐中。

  「不用这么麻烦吧,濑名!」蹲着擦拭地板的月永レオ嘟哝道:「只是盐巴而已,全部丢掉不就好了吗?而且都掉到桌上了,非常脏吧。」

  「我每天都有仔细擦桌子,不会脏的!何况盐巴加到菜里不就被高温融化了吗,也能杀菌的不是吗?」

  「这是歪理吧……」

  「也不想想是谁打翻的!」

  闻言,月永レオ立即噤声了。

  惨案起因于难得正襟危坐于餐桌上作曲的月永レオ──在濑名泉看来,光是坐在餐桌椅上而非趴在地上便足称正襟危坐了──谱曲至高潮段落时不慎由于太过兴奋,手肘撞上了桌边几星期前自萨尔斯堡带回的盐罐,倒下时撞击桌边的力道有些大,本是纸制的盐罐底层掀开,大半罐的盐粉宛如雪花四散。

  ──那一瞬间还挺美的。

  月永レオ坦率承认道,然而濑名泉并不需要这种自白且只想给同居人一拳,按对方说法,白盐飞洒的剎那使灵感涌上,所以顾不得满桌满地的盐,直接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作。

  结果自然是月永レオ身上包括乐谱都沾满了盐巴。

  濑名泉从高中开始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带着孩子的爸──他坚决否认对方冠上的妈妈一词──出社会与月永レオ同居的如今这个念头仍旧时不时浮现,通常处于自己感到头痛的状况下。

  「濑名,其实这些盐巴真的很便宜,五百公克一点五欧元,不用那么珍惜嘛!」地板无论如何擦拭都始终残留盐粒,显然失去耐性的月永レオ大叫大嚷。

  「虽然很便宜,但好歹是你特地从国外背回来的……」一语未竟,察觉不意间说出真心话的濑名泉猛地中止,却已然见到对方满面得意的粲然,他只能选择气急败坏:「烦死了!快擦你的地板!」

 

  盐是月永レオ两周前受邀出席音乐节前往奥地利萨尔斯堡,顺道观光一圈后捎回的。

  萨尔斯堡的萨尔斯三字即德文的「盐」,纵然年岁增长依旧不脱少年稚气的知名作曲家带回家时兴奋地宣布这可是莫扎特也尝过的盐巴──萨尔斯堡除了盐矿之外,还是阿玛迪斯‧莫扎特的出生地。

  你不是讨厌莫扎特吗?当时濑名泉毫不犹豫地吐槽。

  显然讨厌一词只是嘴上说说的月永レオ顿时语塞,最后胡闹般地说着知己知彼战无不克。

  应该将那罐盐更换包装的。

  终于将餐桌大堆盐粒收拾完成的濑名泉感到一丝迟来的后悔,尽管同居人认分地擦了三次地板也无法改变赤足走过时依旧沾上白色粉末,说是一共五百公克,洒出来的这一部份究竟占据了多少呢?他漫不经心地思考着。

  「我要写一首『可怜的月永仙杜瑞拉之歌』!」月永レオ忽地宣布,而后径自唱了起来:「可怜可悲的灰姑娘,擦不完的地板,珠穆朗玛峰高的盐粒──」

  「……你的曲子没有自己填词真是本世纪最正确的决定。」

  「哈哈哈因为有濑名负责啊,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天下无敌──」

  说着便敞开了双臂,濑名泉敏捷地向旁一闪,接着赶在对方开口抗议前冷静地说道:「你身上都是盐巴,会弄到我衣服上的。」

  一番正论堵得月永レオ哑口无言。

  为避免月永レオ未来再度打翻盐罐,濑名泉索性将玻璃瓶放至厨房开放式橱柜,他想着不知对方是否看出其实自己并非可惜那不值多少钱的海盐,说到底彼此都不是美食家,自然尝不出味道和便利超商所贩的日本盐的差异。

  濑名泉不是过分惜物的人,过期的化妆品、退流行的服饰、无用的伴手礼等失去价值的物品丢弃得毫不心疼,可一旦事物牵扯上了月永レオ,他便无法以正常心看待。

  自高中开始便是如此,尽管并不认为那些破碎的残骸拥有分毫美丽,但与对方并行的这条道途上濑名泉总是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些早已遗失光辉的事物,然后犹如对待珍宝一般紧拥入怀。

  月永レオ绝对不会知晓,高中时代那些擅自塞在iPod中的曲子至今都被自己留存,纵然科技日新月异的如今iPod早已遭到淘汰。

  「濑名啊──」

  身后那人又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れおくん?」甫才回過身,正打算詢問對方地板上的鹽粒是否都收拾完成了,便見滿溢著笑的綠眸靠近,而後唇瓣被熟悉的柔軟事物輕觸。

  彷佛青少年般仅止于接触的吻,月永レオ咧开笑,「好、这样就不会把盐巴沾到你身上了!」




後記
今早發生的慘案,娘親把我從薩爾斯堡帶回的鹽打翻了就放著跑去上班,連拖了三次地還是無法清完一地的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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