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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傘修橙】曖秋色

※修+傘+橙&家人以上戀人還有十個馬頭的葉橙
※嘉世私設多
系列前篇


  這場雨連續下了許多天,像是將今年枯梅的份一齊補足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氣象預報宣布鋒面離開,卻在朦朧中夢見了雨聲,滴滴答答地沿著屋簷而下,彷彿在夢境中見到了雨水匯流成小川,蜿蜒地過了家門的景象。

  蘇沐橙爬起身,距離鬧鐘響起尚有一段時間,窗外照進了灰白的光芒。

  空氣中並沒有雨水的味道,只覺微風捎來陣陣涼意。

 

曖秋色


  開學後蘇沐橙不得不比往日更早起床,三年級的她正是為高中考試衝刺的時候,提早上課延遲放學都是司空見慣,唯一的問題是必須在出門前備好蘇沐秋與葉修的早點,趕在上學前送去。

  蘇沐秋也曾說過蘇沐橙不必如此費心費時,卻都被她駁回了,早餐乃一日之本,何況兩人待在網吧也不像其他逃課的學生或者無業者們純玩電腦上遊戲,而是切切實實地工作著,上班不吃早餐怎麼行。一番正論堵得兄長說不出半個字。

  「早安!」儘管仍有些睏倦,但蘇沐橙依舊盡可能以富有朝氣的嗓音向兩名熬了一整夜的十七歲少年打招呼,「公會守護魔的進度怎麼樣了?」

  縱使並沒有玩過榮耀,但蘇沐橙多少也會參與蘇沐秋和葉修的討論,夏天時嘉世網吧的老闆陶軒創立了嘉王朝公會,如今葉修、蘇沐秋以及在網遊結識的氣沖雲水都是公會中的元老,昨天晚餐時聽說葉修和蘇沐秋正準備帶領公會高手挑戰守護魔,以獲取更多的公會技能點數。

  「早。」

  蘇沐秋接過了她手中的袋子逕自取出饅頭啃了起來,回答問題的則是葉修:「昨天沒湊齊人,準備今天晚上十點再挑戰。」

  「加油啊。」蘇沐橙向加入兄妹倆生活兩年多的少年笑著。

  「必須的。」葉修應道,頓了頓又說:「記得提醒妳哥別再掉線了,假如挑戰失敗上電視多丟人。」

  公會守護魔最大的特色是無論該公會挑戰成功與否都會詔告整個伺服器,成功固然可喜,但失敗時除了被敵對公會嘲到死外不做他想;上回嘉王朝挑戰守護魔時氣沖雲水打工時段延遲沒能參與,公會第二王牌蘇沐秋竟在緊要關頭被一個QQ窗口抖動彈出,若非葉修反應得快即時遞補了位置,秋木蘇折在那裡的話嘉王朝恐怕要下次再來了──屆時索克薩爾肯定能拿這事在世界頻連續廣播一個月。

  「就一次!你別那麼記仇行嗎?」

  「我這是鄙視你連隱身都不知道,都玩遊戲幾年了,這點基本素養都沒有。」

  葉修嘴上是這麼說,但前幾天才偷偷告訴蘇沐橙這招絕對要虛心學起,哪天和霸氣雄圖、藍溪閣那些傢伙搶野圖BOSS時肯定能派上用場。

  「隱身了讓客戶決定尋找其他工作室怎麼辦!」

  葉修直接翻了個白眼,顯然懶得和對方多費唇舌,「你蠢你有道理。」

  蘇沐秋起身掄起拳頭準備要揍葉修,蘇沐橙掐準了時機笑道:「那我去上學啦,哥哥你們事情處理差不多就趕快回家睡覺。」

  兄長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知道了,沐橙路上小心。」

  葉修也向她揮了揮手,並且眨眨眼以表感謝相助。

  噗哧地笑了出聲,蘇沐橙再度揮手道別,踏出了嘉世網吧。

 

※ ※ ※

 

  陶軒看見比賽宣傳後立刻知會了睡眼惺忪的葉修和蘇沐秋。

  「怎麼樣?榮耀線下比賽參加不?」

  上午十一點,正是人們集中心力工作的黃金時段,電腦前的葉修與蘇沐秋卻呵欠連連、準備關閉遊戲回家補眠,兩個下了大半夜副本代客戶刷經驗的少年對望一眼,葉修說道:「當然行啊,重點是有錢拿其他怎樣都行,主辦單位是誰啊?」

  「鍵盤廠商,頗知名的。」陶軒說了一個大廠的名字,「再怎麼說人家也是要在商場混的,應該不至於像上次那樣拿不到獎金啦。」

  兩個月前葉修和蘇沐秋參加了一場榮耀線下賽,披荊斬棘過關斬將獲得冠軍,主辦單位卻消失得無影無蹤,辛苦了一場卻是白費力氣倒也罷了,最後甚至連報名費都拿不回來,完美地詮釋了賠了夫人又折兵一語。

  聽了主辦單位後葉修稍稍寬心,立時便決定參加了,身旁蘇沐秋似乎也正有此意,行動比他快上許多的友人側著頭喊道:「那大叔你幫我們報名吧。」

  「……別喊我大叔。」

  陶軒的抗議並沒有進入兩名少年的耳中。

  「出生年月日、身分證號碼啥的你都有了吧?」

  上回比賽也是陶軒在兩人搶野圖Boss時協助報名,是以證件資料都還存在陶軒的電腦中,蘇沐秋轉過頭瞅了他一眼,目光帶著些微擔憂以及責難,葉修大抵清楚友人心裡想些什麼,但離家出走以及竊取雙生弟弟的身分證實在不值得大肆宣揚,也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陶軒全然無覺他們的私下交流,敲了幾個字後又問:「你們要喊那個氣沖雲水一起嗎?」

  「我問問,比賽時間和他打工衝突就麻煩了。」葉修點開QQ的聯絡人,現實中的氣沖雲水是隔壁S市的大學生,家裡只提供基本生活費的緣故,打遊戲的開銷都源於工讀薪資。

  大概正好遇上空堂,螢幕那頭氣沖雲水消息回得迅速,豪邁地表示排班會錯開比賽日,接著一併丟上了身分證正反面的圖片作為報名之用,蘇沐秋好奇地湊過來看葉修的螢幕,「吳雪峰?這是他本名啊?看起來有點像小說人物的名字。」

  葉修認識的人中,就蘇氏兩兄妹最沒資格說這話。懶得吐槽蘇沐秋和蘇沐橙才像武俠小說的登場角色,他將氣沖雲水的證件照傳給了陶軒,另一頭表示還要趕報告便先行下線了,葉修回了個再見的表符後才向陶軒說道:「麻煩了,剩下隊員等晚上打守護魔再問。」

  線下賽的隊伍配置通常是五人一隊,報名時則可申請至六人以免突發狀況。

  「織影和連進應該都有空吧。」蘇沐秋問,織影和連進都是嘉王朝中的夥伴,職業分別為牧師與拳法家,技術不俗的兩人上回也和葉修與蘇沐秋組隊參加線下賽──然後一同成為血本無歸的難兄難弟。

  「就祈禱他們都有空啦,我記得織影是研究生來著?」

  「是啊,上次才說畢業論文大綱又被教授退件……他真的能來吧?」蘇沐秋也不確定了。

  「比起能不能來線下賽,我更擔憂他能不能順利拿到學位了。」葉修語重心長。

  「原來你還會在乎這個?」蘇沐秋一臉昭然的「我還以為你只關心遊戲呢」的神情,令葉修有點想打對方。

  「我才想問你把我當什麼啊?」

  「好了,現在擔心這麼多也沒用,你們還是趕快回家補眠吧。」陶軒在一旁打圓場笑道:「還有最近記得把作息調整到正常人的時間啊,不然比賽到一半睡著了怎麼辦?」

  「大叔說得對,睡覺比較重要。」確實感到十分睏倦的葉修立即接受了這個提案,將電腦關機後站起身,向著櫃檯的陶軒揮了揮手,「晚上見啦。」

  「晚上見!」蘇沐秋立即仿效。

  「……就說別喊我的大叔了。」踏出嘉世網吧時身後傳來無奈的抱怨:「記得調整作息啊!」

  「知道啦。」

  由始至終,嘉王朝真正的公會長陶軒都沒有開口要求加入隊伍。

  現實總是無比殘酷,縱使陶軒對榮耀這個遊戲和兩人抱有同等的愛,但受限於年齡、技術等條件,陶軒註定無法和他們並肩站在賽場上。

  關於這點陶軒本人倒也相當豁達,總歸不必仰賴榮耀吃飯,一如此刻在背後組織公會事宜、蒐集比賽資訊、協助各種雜務也未嘗不是參與榮耀的一種形態。

  陶軒說他們三人會是最好的夥伴。

  葉修同樣打從心底如此認為。

 

※ ※ ※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授課的嗓音催得蘇沐橙昏昏欲睡,台上教師推了推眼鏡,銳利目光筆直地投向她,「蘇同學,說明一下這篇是如何應用錯綜修辭的?」

  蘇沐橙一個激靈,連忙站起身,她瞥了眼同桌才驚覺自己連課本的頁數都翻得不對。

  「呃、在水一方的方……」

  在同桌擠眉弄眼比手畫腳的幫助下,總算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了正解,老師叮囑了幾句後才放過她,蘇沐橙長長吁了口氣,便聽教師說道:「同學們知道今天正是二十四節氣的『白露』嗎?從今天開始溫差逐漸增加,晚上容易著涼。」

  接著絮絮叨叨地叮囑同學別在中考前的最後關頭搞壞身體,人生可沒有那麼多一槌定音的時刻云云,蘇沐橙自動忽略了那些老生常談,只想著自己好歹還有體育課動動身子,家裡那兩位總是坐在電腦前,肯定更容易感冒。

 

  白露是農曆中秋天第三個節氣,意味著孟秋與仲秋的交會,儘管陽光依舊刺目,但涼爽的氣溫應證季節確實褪去了夏日最後殘餘的氣息。

  小心翼翼推開了家門,蘇沐橙盡可能不發出過多聲響地踏入室內,下午是熬了一整夜的葉修與蘇沐秋補眠的時刻,補眠長短與時段視「業務」而定,遇上榮耀特殊節慶活動,為了爭取稀有道具,甚至曾發生過幾次連續兩三晚不闔眼,直盯著螢幕的事件。

  事後兩人大睡了好幾日的畫面令她極其不忍,明白倚靠遊戲賺錢不得不如此,蘇沐橙也沒辦法說些什麼,倒是一旁的陶軒看不下去,直說年輕雖然是資本但也禁不起這般揮霍。

  然而這話也只能說說,誰都明白網遊工作室的利潤該有多微薄,既然經營的業務沒有質便只得從量著手。

  少年們的臥室門未掩實,洩出了電風扇來回運轉的咿呀聲,房間內沒有床,似乎對噪音全然不覺的兩名少年於涼蓆上伸展四肢沉沉睡著,半開著窗的室內有些涼,蘇沐橙想了想,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將電風扇關了,並且上前為兩人蓋上薄毯。

  秋日午後斜陽越過玻璃慵懶地灑在兩名少年的臉龐,於眉眼雙頰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茫,蘇沐橙蹲在涼席的一角,撐著臉望著世界上最重要的兩人,不自禁地揚起微笑,覺得歲月靜好莫過於此。

  而後她注意到一旁待機的筆記型電腦,於是撐著身子橫越葉修拉長了手去操縱關機指示,動靜中長長的髮梢落到了葉修的臉上,蘇沐橙調整好原先的姿勢後便見對方蹙了蹙眉,而後微微睜開了眼。

  「繼──續──睡──」她以口型無聲說道。

  葉修望著她,惺忪的眼漸漸恢復清明,而後同樣無聲地回應:「睡──夠──了──」

  蘇沐橙歪了歪頭表示懷疑,對方旋即補充:「真──的──」

  「幾──小──時──」

  「晚──上──再──睡──調──作──息──」

  見葉修如此保證,她低下頭來戳了戳仍睡得天塌不驚的兄長的臉頰,蘇沐秋嘴角溢出一聲不明意義的呻吟,翻了個身死守在夢鄉。

  見友人沒半分起床的意思,葉修以氣音說道:「他──不──同──他──是──豬──」

  這話放在蘇沐秋醒著的時候說,那成天為小事激動的兄長不揪著對方領子打一架才奇怪。

  雖然有些幼稚,但她就是喜歡哥哥精力充沛的模樣。

  蘇沐橙又輕笑了半晌,而後站起身細聲對葉修道:「我去買菜。」

  「冰箱有,回家前順道買了。」對方壓低嗓音回答,並補充道:「等等幫妳打下手。」

  她點了點頭,或許和大少爺的出身相關,葉修的廚藝即便是恭維也稱不上好,不過做些雜事倒是沒問題,起初蘇沐橙阻止過葉修和蘇沐秋進廚房幫忙,理由是從陶軒那裡聽到傷了手對遊戲的靈敏度便減少了。

  蘇沐橙不清楚是否真像嘉世網吧老闆說得那般嚴重,總之既然是以事業的態度面對網遊,避免危及職業的傷害總是基本的。

  事後遭兩人吐槽,這種事妳等我們兼職餐廳洗碗工再來煩惱好嗎?

 

※ ※ ※

 

  蘇家只有一張桌子,兼備書桌、餐桌、辦公桌等多樣化功能,責任委實重大。

  晚餐後收拾過碗盤餐桌立即搖身一變為蘇沐橙的書桌,分處另外兩個角落的葉修與蘇沐秋則各自埋首於筆記型電腦,機型不上不下,卻已經是他們經濟能力所能負擔的最好機型了;刷副本沒有太大困難,可一旦遇上野圖BOSS或公會衝突等大型場面便派不上用場,所以兩人在家中的業務也僅止於代練以及代刷副本。

  為了準備中考的蘇沐橙著想,家中有個蘇沐橙唸書寫作業時禁止出聲的規定,因此葉修帶團以手速取代聲音指揮,十指敲在無聲鍵盤上,指令一條接著一條刷新於隊伍頻且不與葉修自身角色的技能相衝,一同下副本的嘉王朝其餘人無比佩服。

  其實最初兩人對她說過「妳申請學校晚自習吧,唸書環境比家裡好多了」。

  蘇沐橙眨了眨眼,毫不猶豫地問道:「那你們的晚飯怎麼辦?」

  葉修的廚藝封頂技能是泡麵打顆蛋,蘇沐秋稍微好上一些,除了泡麵外還會煮稀飯,米粒泡水直接丟進電鍋的等級,實在不值得拿來說嘴。

  「晚餐和功課怎麼比啊!」蘇沐秋十分著急:「妳可是要讀書賺大錢的人啊。」

  蘇沐橙在心中權衡了半秒便做出回答:「沒事,有心的話哪裡都能讀的。」

  兄長總是強調她要好好讀書改善這個家的境況,言下之意顯然並不指望永遠靠著網遊事業走下去,對此蘇沐橙不予置評,儘管沒玩遊戲,但網遊於自己而言是兄妹謀生的道具、構築了住處以及基本三餐溫飽、供應學費並且令兩人與葉修相遇,說得誇張些,網遊幾乎維繫了她生命中所有重要的一切存在。

  蘇沐橙無法想像尚未成年的蘇沐秋從事其他工作換取生活所需的模樣,同時她也想像不出自己的未來輪廓,十五歲便試圖探明往後人生的道路未免也太過艱困,但兄長可是在十五歲前就獨自供養兩人的生活了。

  相較起來,自己確實是生活於幸福之中。

  無關知足與否,她是真切地如此認為。

 

  「成了!」

  蘇沐秋一聲大喊,正忙著做唐代詩人問題集的蘇沐橙毫無預警地被嚇了一大跳,葉修懶洋洋地抬起頭並撤下罩式耳機,「誰打擾到沐橙唸書就負責拖一個月的地,這規矩好像是你訂的吧。」

  「我靠!」

  葉修沒理會準備拖地一個月的友人的髒話,逕自回到主題:「什麼成了?」

  蘇沐秋這才回想起來被懲罰的理由,雙手一拍桌子,「散人的武器!」

  好不容易準備回到課業的蘇沐橙又被兄長拍那一下桌子驚得抬起頭,蘇沐秋的雙眼滿懷興奮,若在漫畫中恐怕已是閃閃發光。

  「散人是──」「真的──?」

  還來不及詢問散人為何,便見葉修幾乎立即跳起並湊到蘇沐秋的電腦前,「你確定?」話中除了質疑外更擁有幾乎滿溢而出喜悅之情。

  「這個當然!」

  蘇沐秋簡短的回覆中盡是掩蓋不住的自豪。

  蘇家最不缺的便是各種職業的帳號卡,蘇沐橙始終待在桌子另一端,注視著兄長如同變魔術般掏出了數張不同職業系的帳號卡,各自使用同一把武器,接著聽素來冷靜的葉修驚呼連連:「這算是矛形式?」「可以抽出劍!」「前面居然有槍!」

  至此,她終於忍耐不住地擠到了螢幕前。

  那是一把傘。

  由蘇沐秋所製,放眼整個榮耀世界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聽著蘇沐秋與葉修的對話,沒有接觸榮耀的她此刻也多少明瞭了眼前這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有多麼了不起。

  儘管只有一把武器,卻得以實現技能無限的組合以及夢寐以求的可能。

  蘇沐橙望著兄長滿懷驕傲地展現著尚且止步於最初等級的銀武。

  「拿著這玩意到競技場去嚇死所有人!」蘇沐秋咧著笑道。

  「連擊數肯定會創開服紀錄。」葉修接話。

  「搞不好被連擊虐到死都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蘇沐秋跟著暢想:「又是子彈又是劍的,還沒看清楚就掛了!葉修交給你啦。」

  「哈?」葉修顯然沒跟上發展,「你研究出來的銀武給我幹嘛?」

  「咳哼、」蘇沐秋忽地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啊、是這樣的,因為我只想玩槍系嘛。」

  葉修挑了挑眉,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自認對技能的掌控能力不如哥啊?不錯不錯,挺有自覺。」

  蘇沐秋愣了一秒立刻回過神,「葉修你妹!」

  「有妹妹的人是你。」被罵的那人泰然自若地回覆。

  「打一場啊!」嘴上不如人的蘇沐秋叫囂。

  「走啊建房間。」

  望著兩人吵吵嚷嚷地進了競技場,始終旁觀的蘇沐橙雙手托著臉頰,笑盈盈地說道:「兩個人各拖一個月的地板喔!」

  她可是求之不得。

  見到葉修與蘇沐秋都因這句話而頓了一下,蘇沐橙接著問:「對了哥哥,這武器準備給哪個角色用?」

  秋木蘇被一葉之秋逼到牆角,正努力以槍體術艱難地脫身,蘇沐秋一面快速操作一面漫不經心地回答:「還沒創角,明天到嘉世那買張新的帳號卡。」

  「妳先想好名字吧。」正在近距離欺負遠程角色的葉修補上一句。

  由自己命名、蘇沐秋創造的武器、葉修所操作──蘇沐橙臉龐笑容越發燦爛了,她覺得必然能贏過所有人。

  這麼想著的同時垂下眼,看見了正在寫的大唐詩人習題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 ※ ※

 

  看來蘇沐橙昨日再三叮嚀電風扇定時不要吹到天亮確實有其道理,凌晨又下了場小雨,街道滿溢著涼爽的氣息,彷彿秋意只在一夜之間便覆蓋了整個杭州市,前往網吧的葉修與蘇沐秋久違地穿上了薄外套。

  早晨的嘉世網吧似乎有些騷動。

  為了線下賽實行調時差政策的兩人在上班時間踏入嘉世網吧,便見陶軒和一群熟客聚集在櫃檯不知討論些什麼,氣氛甚是熱烈。

  「大叔我要一張新帳號卡──」「蘇沐秋!你聽說了嗎?」

  一聽見他的嗓音,老闆立刻回過頭來嚷道,相較於陶軒的興奮,葉修與蘇沐秋對視了一眼,並不明白對方的激動源自何處。

  「榮耀官方找上了一間知名大企業,準備要成立制式化榮耀的職業比賽!」

  兩人不約而同地眨了眨眼,又聽陶軒說。

  「一起成立職業戰隊吧!」

 

  網吧門口盆栽上的晨間凝露尚未消散,夏日最後的尾巴早在不知何時已悄然而逝。

  白露,八月節。秋屬金,金色白,陰氣漸重,露凝而白也。


後記
標題源自雍陶的詩《秋露》「白露暧秋色,月明清漏中。」
剛好是白露那天開始寫的XD一下子涼了起來完全感受到季節更迭
記得葉修提過聯盟未創立前四處南征北討,還有一堆沒收回來的獎金www
番外也沒有寫很詳細的緣故,直接把後來嘉世戰隊的角色名拉進來做公會的元老人物了><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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