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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泉レオ】星期恋人(Fri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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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鸑鷟之翎 妳⋯⋯算了(。


/14

  梦之咲的开学式上春意漫然,满开绯樱绵延校园各处,微风拂过便是一片吹雪的柔媚旖旎光景――明明是每年都会见到的景象,月永レオ的人生至今也见过十数回,却依旧令他激昂无比,甚至错过了新入生典礼,当新生代表致词时,他人却趴在樱树下作曲。

  “领带的颜色……喂、你也是一年级吧?”

  沉浸于作曲之中的他被强行拉回了现实,并非单纯的譬喻,而是有人蛮不讲理地扯着他的外套后襟,“你是月永レオ吗?超烦人的、老师让我来……”

  作曲被迫中断、灵感崩飞四散化为乌有,月永レオ抬起头症想向闯入音乐殿堂的那人怒吼,然而回首却迎上了一双略带愠怒的冰蓝色瞳孔,宛若伫立海底仰望天空时,阳光洒入海面的澄澈光彩,他怔了怔,唇瓣翕动。

  “……真好看。”

  “啊?”

  “你真好看啊。”

  月永レオ看着一年前的自己这么说着,对方显然摸不着头绪,满脸显而易见的不解──但那又如何呢?无论是一年前也好、现在也好,这个人都是生命中绝无仅有的美丽。

  他以旁观的角度望着看着一年前的月永レオ捧起了对方的双颊,笑得眯起了眼。

  “真好看啊,感觉只要看着你,就会有源源不绝的灵感涌现而出。”

  这么说着的那个自己缓缓阖上了双眼,凑向了对方的唇畔,直到呼吸合二为一的刹那――

  “才没有这一段──!”

  高声否定着并爬起身的月永レオ狠狠撞上了床头柜,捂着伤处头痛欲裂,这才注意到了将自己从梦中唤醒的救世主兼罪魁祸首。

  Line电话旁若无人地响着,来电者是大大的濑名二字,而荧幕显示的头像是熟悉的灰猫──而自己的Line头像也是同一只灰猫,总是出现于弓道部的小约翰,是他任性地以“既然是恋人的话放同一只猫的头像也是理所当然吧,就放个一星期”为借口逼迫对方更换头像,不过尽管嘴上装作无理取闹,实际上清醒的他也不过要求换了一只乍看随处可见的猫。

  仿佛主张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会违背彼此间一同登校的约定那般,唤醒自己的铃声理所当然地响着。

  不过,连这份理所当然也要迎来尾声了,月永レオ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

  赶在电话自动挂断前划开荧幕,他一面将手机贴在耳廓一面打开了窗户,向下望的瞬间听见了那熟悉的“早安,れおくん”时,月永レオ向着底下那人报以灿烂的笑容。

  “早安,濑名!”

  这是最后一个上学日,是一周的倒数第三日。

  楼下那人早已挂上电话,仰着头望向他,似乎无法理解月永レオ为何还不赶紧洗漱。

  但他只是意图在这仅仅七日的物语落下名为道别终幕前,将这光景深深烙印于眼中。

 

  一如前几日,执着于门外等候他着装完毕的濑名泉面无表情地迎接月永レオ的到来,自然得令月永レオ几乎怀疑昨日夕阳下的弓道部不过是梦境的延伸。

  梦境一词浮现脑海的刹那,月永レオ反射地甩了甩头,试图将昨夜的虚妄画面抛诸脑后。

  “怎么了?”见他没来由地摇头,濑名泉困惑地问。

  “没事没事!把不能成为灵感的废物甩掉而已!”月永レオ咧开笑容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对方一脸将信将疑,把安全帽抛给他,示意月永レオ坐上机车后座。

  一般机车后座的乘客都是紧握着把手,但偏不按常人规则行事的月永レオ从最一开始便是将双手环在濑名泉的腰际,初时对方僵了须臾并且给予怒斥,后来似乎认清了无论如何怒吼这位乘客都不为所动,加之月永レオ歪着头放出杀手锏:“我们在交往,这才正常吧?”此后濑名泉便随他抱了。

  月永レオ环住仅限七日的恋人,于对方发动引擎前,将额头轻轻倚靠在濑名泉的背上,对方显然被他的举动吓到了,随着引擎发动,前方传来僵硬的嗓音:“没睡饱吗?”

  “不是……只是做了恶梦,果然还是现实的濑名比较好啊!”

  构筑于部分现实之上的谎言几乎连他这个当事人都欺骗了。

  “什么噩梦?”

  随着机车前行风声呼啸耳际,却不阻碍月永レオ明晰地听见濑名泉每一句话,一时之间却不知该如何答覆。

  真要说的话,不应该是噩梦才对。

  扪心自问,那或许是自己心底所深切期盼的“过去”也说不定──倘若时光倒流、过去改写的话,便会拥有截然不同的“此刻”了,自己心中某一块如此不切实际地盼望着。

  但无论如何渴望,那样的过去终究不曾存在,连作为被捏造的记忆埋藏于回忆的一角的价值也没有。

  良久,他才回答对方的疑问。

  “……美过头的美梦。”

  正因为过于甜美,才成为不愿正视的梦魇。

  前方传来濑名泉的笑声,“那是什么?新曲名吗?”

  如果真的只是歌名就好了。

  “一个星期换一次女友的濑名才不会懂呢!”

  本以为这话肯定会激得对方怒不可抑,月永レオ甚至做好了承受怒吼的准备,诸如“你想找我吵架吗”或者“小心我把你丢下车”的恐吓,然而迎来的却是几乎被耳际强风吹散的、细不可闻的嗫嚅。

  “……我从来没有懂过。”

 

/15

  “是レオ啊!过来这边!”

  听见熟悉的嘹亮招呼声而反射性地抬头,便见到了踩着落叶向着自己而来的三毛缟斑。

  “啊、mama……咦?mama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是哪里?”投入全心力作曲的月永レオ抬起头,见到蹲下身向着自己咧开笑的三毛缟斑,他左顾右盼,映入眼中是树林中随着秋季脚步而逐渐染黄的枝叶,忍不住开始质疑自己究竟置身何处。

  “校舍后面的树林喔,レオ怎么晃到这边来的?”三毛缟斑笑着问:“不过一脸弄不明白的样子,又是不知不觉追逐灵感过来的吧?”

  “话都被mama一个人说完了!”月永レオ收拾地上散落的乐谱,一面调整正确顺序一面问道:“现在是第几堂课?我有错过什么吗?mama在这边做什么,特地来找我的吗?”

  “哈哈哈哈我一个一个回答吧!再10分钟就要午休了,A班因为是体育课提早下课,看来レオ又翘课了对吧?”

  听见关键字,他猛然停下手边的动作,大惊失色:“快要午休?”

  “不急不急还有十分钟!”三毛缟斑笑着安抚他,顿了顿又说:“レオ午休和人有约吗?让我猜猜,是泉对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是全然肯定的语气。月永レオ微微歪着头,“那么明显吗?”

  “不如说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吧。レオ也知道,泉在各种方面引人注目嘛。”

  是说外貌、性格还是一周一位的女友呢?

  月永レオ并未继续追问,只是说道:“说不定只有mama注意到了而已,毕竟mama无所不知嘛。”

  “虽然得到称赞很开心,但可惜的是我不是无所不知喔。”

  “……那、mama谈过恋爱吗?”

  话语脱口的瞬间,三毛缟斑怔了一瞬,复而笑道:“哈哈哈要进行恋爱相谈吗?mama大欢迎喔!虽然没谈过恋爱,不过想像是没问题的……啊、妄想的话应该是レオ比较擅长吧?”

  但是妄想和现实的恋爱截然不同,这一点这几日已然亲身体会了――然而这话一旦脱口,仅仅一周的闹剧肯定会尽数败露,因此他只是以不明所以的“哇哈哈哈说到妄想当然没人能比得过我”一语带过。

  “那、擅长妄想的レオ有妄想过自己和任何人谈恋爱吗?”

  月永レオ看着挚友,对方像是随口闲聊、又像是看透了一切那般平静地笑着。

  “哇哈哈哈可是我的要求很高,不但要长得美丽、温柔、还要喜欢我的歌、包容我的一切、还要能赋予我作曲的灵感,这样的女孩子就算在妄想中也很难找到吧!”

  “确实有点高!开始有点担心レオ的未来啊。”三毛缟斑无视他的“mama还是先担心自己吧”,爽朗地笑道:“换个问题吧,一直以来レオ在作情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参考对象呢?”

  月永レオ望着挚友墨绿的双眼。

  “有啊!献给我最爱的最爱的谬思喔!”他顿了顿,微笑道:“虽然还没出现就是了。”

  带着看透了一切的笑容的三毛缟斑并未拆穿显而易见的拙劣谎言。

 

  几乎是逃命一般抛下一句“那我去找濑名吃午餐了”便赶紧跑向花园小径,于凉亭不远处见到了蹲在地上逗弄灰猫的濑名泉。

  小约翰带着孩子们定居于花园小径,然而最常出没的场所却是弓道部,按莲巳敬人的说法恐怕是将月永レオ视作同物种的巨型伙伴,才会经常领着一家老小前来串门子。

  而昨日同样于弓道部出现,月永レオ逗弄了一会儿,见几只猫齐齐于墙边坐下休憩,这才开始练箭,不久后濑名泉赶到,令他将毛茸茸的生物们抛诸脑后。

  月永レオ想这也不能怪自己,当时脑海中真的无法容纳任何事物。

  ――和濑名泉接吻了。

  似乎曾于月永琉可的漫画书中见过“初吻是柠檬滋味”的描述,但被某种清新气息包裹的月永レオ全然无法分辨其中是否真有柠檬的酸涩,只知道唇上的柔软令人沉醉,那是属于濑名泉的吐息,犹如艳阳下的冰,澄澈透亮。

  此前月永レオ不曾与任何人接过吻,对所谓的技术毫无概念,只是本能地与对方唇瓣相触又稍离,试图以各角度更加深入地接触对方;彼此靠得很近,月永レオ伸出手环着濑名泉的背脊,而对方则搂着他的后颈,躯体紧贴、连呼吸都融为一体不分你我,甚至弄不清剧烈躁动的心跳声源自于谁。

  心跳真的好吵,仿佛毫无章法的鼓声、又像是黑暗中被敲击的门扉,但是――

  被轻咬了下唇的月永レオ不由自主地隔着薄薄的校服衬衫捏住了濑名泉的肩胛骨。

  ――只因对象是濑名泉,左胸错综紊乱的节奏,似乎也得以谱出令人为之落泪的美丽乐章。

  中断了这个吻的是突如其来的猫叫。

  两人反射性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仿佛同样被一声源自灰猫的叫声唤回了理智,月永レオ不敢看濑名泉,而是赶紧蹲下身逗弄小约翰,身后传来对方闷闷的像是隔着什么的嗓音:“准备换下弓道服回家了。”

  尽管看不见,但月永レオ猜测这话濑名泉是捂住了嘴说的。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与几只猫道别,一如前几日踏上归途。

  翌日照例前来接自己上学的濑名泉脸色毫无异状,月永レオ不禁感叹每周更替恋人的人果然和恋爱初心者的自己截然不同,尽管有听过濑名泉并不会与交往的女孩子更进一步的传闻,但事到如今不过是证明传闻也就只是传闻而已。

  牵手、拥抱、接吻,在对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例行公事吧。

  “你的午餐。”

  沉浸在思绪中被猛然被拉回现实的月永レオ一回过头,濑名泉将炒面面包放到了他的头顶,“れおくん肯定又忘记去小贩部排队吧。”

  欢天喜地接过了午餐的月永レオ笑着说道:“哇!濑名太好了!我爱你喔!”

  “你的爱太廉价了,我才不要。”对方翻了白眼,拿着营养果冻坐在他身旁啜饮。

  “我可不能当作没听到这句话,不然濑名说怎样的爱才不廉价?”

  “啊?这种事情还需要我说吗?”濑名泉挑起眉,没好气地说道:“至少先学会只对一个人说喜欢或爱吧?”

  难道每星期陪伴不同恋人的喜欢与爱就不廉价了吗?

  月永レオ险些反射性地出口辩驳,然而下一秒旋即意识到先不提对方是被动接受他人的告白,所有人都是默认一周期限的前提下交往;最重要的是,濑名泉不会说喜欢与爱。

  有“感谢至今为止的照顾”和“未来也请多多指教”,却没有作为恋人理应互相思慕的彼此应有的话语。

  与轻易将亲昵的话语诉之于口的自己恰好相反,濑名泉全然不打算以言语束缚任何人。

  是不会留下遐想空间的温柔,也是毫不留情的残忍至极。

  “话说回来,要是我没买面包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吃午餐了?明明就记得要来花园小径?”

  月永レオ想了想,将适才忘我作曲因而没能上课,在午休前十分钟遇上三毛缟斑的遭遇脱出――自然省略了两人间对话――并下了“好险有mama,不然我就要错过和濑名的午餐时间了”的结论。

  而后收获了一顿怒吼。

  “至少要记得吃饭吧你这个大笨蛋!”濑名泉铁青着脸,确实愤怒至极,“假如营养不良让身体撑不住,写再好的曲子有什么用啊笨蛋?这点事给我好好记住啊,超烦人的!”

  “……知道了。”

  “为什么会忘记人类的生存本能啊!”

  月永レオ决定将“就算这么问我也回答不出来”咽下腹中,改为说道:“我已经会记得吃饭和认得回家的路了!放心吧濑名。”

  “这哪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小学生吗?”濑名泉叹了口气,“我可不能时时盯着れおくん。”

  他定定凝视着对方写满了烦躁与担忧的冰蓝色眼眸。

  “我知道,只剩几天了,我没问题的,濑名。”

  只剩几天的含义不言而喻。

  濑名泉敛下眼,“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应该让人盯着。”

  巧妙地回避了日期的相关词汇,但月永レオ理解对方并不想讨论残余时间的话题。

  剩下不到三天也好、倒数计时也好、甚至就在今天晚上便立即结束恋人身份也罢,总归于这一瞬,月永レオ与濑名泉仍是恋人便足够了。

  ――明明是这么想的,但他却不甘于光阴的束缚。

  “濑名晚上有事吗?”

  “没有?”对方一脸狐疑:“怎么了?”

  月永レオ咧开笑,“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16

  尽管月永レオ人缘不错、得以称作朋友的人不少,但实际上真正冠以友人之名拜访过他家的却是少之又少。

  况且濑名泉似乎也无法算在友人的范畴。

  月永レオ邀约后立刻赶在对方开口拒绝前补充道:“我爸妈和商会去三天两夜旅行了,小琉可借机住在朋友家,所以今晚家里没有其他人!”

  所以濑名泉不会遇上任何人,也不会听闻一声避之唯恐不及的“好久不见”。

  获得了言外之意的担保后,限定一星期的恋人总算如他所愿轻轻点了头。

  无论那声“万岁”喊得如何响亮――随之濑名泉的怒吼也惊动了花园小径树梢的鸟只――但月永レオ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清楚邀请名义上是恋人的对象到家里该做些什么,而经验者濑名泉似乎也不打算指点,只是在月永レオ小心翼翼地传来讯息询问“想吃濑名煮的晚餐”后,放了学载着他前往超市购买晚餐食材。

  合力煮了晚餐、在客厅对着电视新闻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度过晚餐时光、一起玩了PS4、轮流踏入浴室――而此刻濑名泉百般不愿地穿上了月永レオ在国外风景区买下的大一号纪念T恤,满脸嫌弃地坐在卧室主人铺就的被褥上,伸手弹了弹枕头,低声嘟哝道:“什么跟什么啊。”

  说得肯定是今晚莫名其妙的发展吧。

  纵然是向来我行我素的月永レオ也多少能体会对方的心情,他坐在床铺上向下方地板上的濑名泉挥了挥手,“濑名就当成合宿嘛!”

  “这是什么只有两个人的合宿,未免也太可怜了。”

  “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月永レオ笑道,而后歪着头,“濑名真的不睡床吗?让客人睡地板感觉好失礼啊。”

  “れおくん的字典里居然有失礼这个词吗……”

  “濑名现在就超失礼的啊!就算有这张脸我也饶不了濑名!”

  一面说着,像是证明自己的话语一般,月永レオ猛地自床上一跃而下,濑名泉躲避不及,只发出一声惨呼,跟着他双双躺倒在地。

  率先爬起的月永レオ满意地轻轻扯了扯濑名泉的脸颊,“怎么样!”

  躺在被褥上仰视他的濑名泉没好气地回答:“什么怎么样?小孩子吗?”

  “问濑名合宿的感想啊!怎么样,虽然网球部和弓道部都没有合宿,但是也像个高中生一样了吧?”

  “你对高中生的定义是什么啊……笨蛋れおくん。”

  “高中不就是部活和恋爱的青春吗?”全然将升学问题抛诸脑后的月永レオ理直气壮。

  濑名泉没看他,目光转向了一旁,仿佛突然对衣柜产生兴趣似的直盯着那处,嘴上却低喃:“说什么青春啊,又不是少年漫画。”

  “可濑名在恋爱的青春可是很――厉害的吧!”月永レオ刻意拖了长音强调,见对方毫无反应,又问道:“话说我晚餐时就想问了,濑名的厨艺那么好,难道以前没有女孩子要求你亲手做的便当吗?”

  “哪有那种女生啊,按理说是准备便当给男朋友吧。”

  “抗议!这是性别刻板印象!濑名也是被积非成是的世俗常理束缚的庸俗之人吗?”

  “你什么时候变成平权主义者了?”

  “才不是什么主义者的问题呢,人人生而平……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们要讨论这个?”

  对方没好气地提醒了他究竟是谁先起的头,月永レオ立刻无视了自己的错误并且宣布道:“所以我是唯一脱颖而出吃到濑名手作饭菜的胜利者!”

  “这是哪个国度的比赛啊?”

  月永レオ咧开笑,“这种小事就别在意了。”

  那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呢?

  无需思考也知道,肯定是此刻自己所俯视的、此刻仰望着自己的那双通透澄澈的冰蓝色双眸。

  濑名泉只是凝视着他,眼底些微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

  有多少人见过这样的对方呢?又有多少人领受过濑名泉的温柔呢?

  月永レオ并未移开伏在对方上方的姿势,而濑名泉也并未以惯常的恶言催促他离开,月永レオ有些无法言喻的微渺喜悦,而后笑着开口。

  “对濑名而言,青春意味着什么呢?”

  “什么?”

  显然没预料到他出口的会是这话,身下那人蹙起了眉。

  “虽然网路上对于高中青春的公众说法是部活和恋爱,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谈过恋爱吧!也不是每个人都非得经由社团享受青春不可吧!像敬人除了弓道部之外也还有学生会的清春、像mama努力对求助的人们伸出援手,所以刚刚那种说法未免太狭隘了!”月永レオ顿了顿,“所以,对濑名而言又是什么呢?”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何况我们也才二年级,现在就为自己的高中生活下注解未免也操之过急了。”

  平淡地说出了正论。

  换作其他人,这里应该会笑着接受这个答案,并且结束讨论吧。

  但月永レオ做不到,只因濑名泉明明以满不在乎的淡然口吻回答,目光却截然相反的因动摇而眼波摇曳。

  他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动摇,想必向来逞强的濑名泉也不会让自己了解。

  “れおくん那是什么表情啊?”濑名泉无奈地笑道:“这么想讨论这个话题吗——不过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吧,经常缺课、弓道部也爱去不去、更没交过女朋友。”

  “就是因为濑名这种人的存在才需要像我这样的来帮男子高中生平均吧!”

  “你想吵架吗!”

  濑名泉横眉竖目的模样令他噗哧一声,紧接着成为无法遏止的大笑,月永レオ抱着肚子笑得坐在一旁,而被取笑的那人则爬起身,狠狠弹了他的额头。

  “好痛啊濑名!”月永レオ与对方并肩坐在垫被上,捂着被攻击的部位抱怨道。

  而施暴者气急败坏:“你是自作自受!超烦人的!”

  “不过,”月永レオ盘起腿,肩膀若即若离地靠着对方,濑名泉肯定也感受到了他的贴近,却并未拒绝,“虽然濑名也没说错,但我还是很享受青春的!”

  冰蓝色的眼定定地凝视他,良久,才轻声给予以反问构筑的答覆:“……作曲?”

  “该说是作曲吗……”

  “不然呢?”

  月永レオ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追问,他望着冰蓝色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倒影,直到濑名泉微微移开了视线,他才说道。

  “濑名真的不懂吗?”

  没头没尾的问句。

  但月永レオ看见濑名泉猛然变了脸色的刹那,他便明白对方已然懂了。

  “我才不懂。”

  与被看透的真心截然相反的辩解,月永レオ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些生气,他听见自己说道:“既然濑名不懂的话,我就直接说吧。”

  “不需要。”

  然而他充耳不闻对方迅速吐露的拒绝。

  “虽然曲子、灵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但我的青春曾经就是濑名。”

  曾经。

  听见自己断然使用了过去式,不知为何咽喉深处感到一股酸涩的痛楚,疼得月永レオ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他以对方无以听闻的嗓音细声低喃。

  “……现在也是。”

  濑名泉依旧怔怔地望着他,月永レオ迎着对方的目光,想着濑名泉究竟为何露出这般泫然欲泣的神情。

  卧室内一片沉默,濑名泉缓缓垂首,看不见对方神情的他等待着对方率先开口,明明房间里没有时钟,却好似听见了秒针向前的滴答错落声响。

  而在无数个分秒前进之后,月永レオ听见了低沉的、仿佛极力抑制着什么的嗓音。

  “……为什么要说这个?”

  还不及回答,对方甚至没有给予他反应的时间,月永レオ只见眼前一花,下一秒他便仰躺在地,而视线的前端是压在自己上方、濑名泉犹如哭泣般的目光。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要说这个?”

  “濑名说事到如今……”“装作不懂的明明是れおくん吧。”

  月永レオ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他只开口说了一个“濑”,剩下的话语便遭到尽数堵在口中。

  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濑名泉近乎泄愤地狠狠吻住了自己,接着毫不犹豫地撬开了月永レオ的双唇,侵入口中交缠着唇舌掠夺了他的吐息。

  是与昨日截然不同的吻,仿佛揭示了彼此之间某种事物的崩坏。

 


後記
劇中時間剛好到12點了後續算是隔天所以這章斷在這裡(隨口胡說
前面伏筆埋得挺明顯,大家肯定覺得「啊、果然是這樣」吧www
由於三次元繁忙更新比較慢,剩兩天,請泉和leo跟我一起加油(?
這章真的好長,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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