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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んスタ/狮心】沙漠玫瑰

※流水账

 

 

  濑名泉初次见到那盛开的嫣红花朵是放学后与月永レオ并肩而行的归途之中。

  Desert Rose──沙漠玫瑰。

  听上去是相当厉害的植卉,令人联想到昂然绽放于荒芜边境的不屈,纵然在他看来这仅仅五瓣、于阳光下乍似朱槿或杜鹃一般的花朵,全然与艳丽的玫瑰毫无半分共通之处,濑名泉仍仅凭匆匆一瞥便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里原本就有花店吗?」二十分钟后坐在地铁站长椅的濑名泉问。

  「一直都有喔?」往刚出炉的章鱼烧吹气的月永レオ满脸意外地道:「濑名没注意到吗?」

  尽管竭力搜索记忆深处,但他确实对那间布置精致的花屋毫无印象,如同看穿了濑名泉的想法,月永レオ径自下结论道:「肯定是濑名只注意隔壁的章鱼烧店了!」

  还来不及驳斥「我可不是你」,关于花屋的讨论便终结于月永レオ强硬往他口中塞入的章鱼烧,舌尖被烫个正着的他只能含糊不清地怒吼:「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硬给我吃点心──」

  「啊哈哈可是明明就很好吃啊!濑名也这么觉得吧!这家店可是世界第一的章鱼烧啊!」

  「那是你个人偏好──」

 

沙漠玫瑰

 

/0

  「泉同学一直把营养饮料当午餐?」

  听见某位同班同学的嗓音,濑名泉没好气地挑起眉,「怎么了吗?」

  午休的教室仅仅剩下彼此二人,天祥院英智和莲巳敬人前往学生会办公室、守泽千秋和篮球部员去了食堂、斋宫宗至手艺部协助同组合的二年生吃午餐、而羽风熏打从一开始便没到校。

  直到对方开口前,濑名泉都只是一面啜饮着胶状的营养食品,一面百般聊赖地望着窗外的操场风光。

  似乎曾有人问过自己是否感觉孤独,但濑名泉并不将此定义为寂寞。

  全然不被他的态度所动摇的三毛缟斑笑着回答:「医食同源!哈哈哈、虽说保持身材是身为偶像的一环,但还是吃正餐会比较好吧?」

  「无所谓吧,何况我又不是一直都这样。」

  尽管平日便罕有和气待人的时候,但濑名泉也清楚自己和这位同班同学的应对算是最差的那种,大抵该归功于平时总是热情的三毛缟斑面对自己时独有一份难以察见的冷漠。

  虽然他并不是不清楚这特殊待遇源自于什么理由。

  「这样啊?但自从同班以来我看你每天都把这东西当午餐不是吗?真有这么好喝吗?」尽管三毛缟斑笑着问,但听上去并不是十分感兴趣。

  「烦死了,有空管我吃什么还不如下去操场跑几圈给自己流一身恶心的汗算了。」濑名泉用力吸尽了铝箔包中最后一点的果冻,猛地站起身,横了对方一眼便打算走出教室。

  「午餐还是和朋友去食堂比较健康啊!岚同学也希望和你一起吃饭呢。」

  显然这才是迟来的正题,但他已然不愿与对方继续对话。

  「那叫鸣君自己来和我说。」

  离开前他瞥了最后一眼,教室中三毛缟斑依旧面带微笑。

  倘若某人便这般始终没能归校的话,自己和这位同班同学的关系恐怕永远也无法修复了吧──不过这于濑名泉而言也是可有可无的结果。

  当潮水般的蝉声涌入走廊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高中最后的夏日便要来临了。

 

/01

  「小泉果然和那个『れおくん』同学很要好!」

  尽管多少习惯了后辈的女性口吻,但仍旧令他有些烦躁,濑名泉撇了撇嘴,「你在说什么啊。」

  「因为、现在不是带着便当要和他一起吃午餐吗?」鸣上岚笑着示意濑名泉提在手中的饭盒,「昨天午休时看见你们在花园小径那里吃饭,我想着『真难得啊,如果是以前的话,肯定只能想象出小泉一个默默吃午餐的样子』。」

  「……你把我当什么啊。」即便毫不犹豫地出口反驳,但他也清楚对方所言的确为事实,但无论如何至少要强调一点:「要不是他嚷着『陪我吃饭陪我吃饭』,我也不会大费周章带着便当跑到其他地方好吗?」

  纵然如此辩解了,但鸣上岚脸庞仍挂着令他不耐的笑容。

  适才教师延迟下课时间,因此现在约莫是午休开始后十分钟。一面于心中计算着,濑名泉问:「你特地跑到二年级的教室来该不会只是想说这些吧?」

  「才不是啊,刚刚你们隔壁班上课的是椚老师,我来向他打声招呼,然后就看见小泉你带着便当走出教室了。」

  鸣上岚笑容满面地说着不如来谈谈我的恋爱史给小泉下饭吧,那可是惊天动地缠绵悱恻的感人物语,然而看上去全然没有半分打算解说的意图──他随口说道那不如你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餐算了,却获得意料之外的拒绝。

  「……什么叫『虽然提案很有魅力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那个臭眼镜!其实喊他来的话更热闹,れおくん也会比较开心吧。」

  按理而言应该是如此。濑名泉想着,但不知为何心中某一块角落却试图否决这个念头。

  时序已届春日,小径两旁鲜花奼紫嫣红,而花道的终点便是趴在长椅上满脸苦恼的月永レオ,他远远便看见对方的饭盒仍放在一旁尚未打开,正想出声呼唤,便见月永レオ如同听见了足音般抬起脸,「濑名好慢啊──」

  口中说着抱怨的话语,脸庞的笑靥却远较春花更加灿烂。

  「出教室时遇见臭眼镜聊了一下,没想到你等到现在。」

  「我等得饿死了!」月永レオ一面说,一面凑近揭开了濑名泉手上的饭盒,「啊、濑名今天的午餐看起来也好好吃!」

  他立刻拍掉了对方试图拿起章鱼香肠的手指,「说过不要直接用手拿……你洗过手了没?」

  「洗过了母亲大人!」

  「你喊谁母亲大人?」濑名泉怒斥道,半晌后叹了口气,「饿的话你就先吃啊?」

  「自己一个人吃很孤单啊,濑名不这么觉得吗?」

  面对歪着头一脸理所当然地询问的月永レオ,正取出筷子的他眨了眨眼,「会吗?」

  「不要强颜欢笑了,投入雷欧大人温暖的怀抱吧!」说着,对方像是真的打算如此实行一般敞开了双手,脸庞堆满了灿然的笑:「只有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寂寞的喔!」

  濑名泉怔了一秒,接着选择将夹着的那口菜直直塞入打算扑上的那人口中。

 

  「刚刚说的臭眼镜是上次来帮忙的鸣吗?」

  尽管说过很多回「刚吃饱饭就趴着对肠胃不好」,但月永レオ一次也没听进去,依旧将濑名泉的大腿充作靠枕,上半身趴在他的腿上,以在濑名泉看上去并不舒适、甚至可说相当别扭的姿势作曲。

  虽言作曲,但目前纸上仍旧一片空白──恐怕也正因没有灵感才会选择提起鸣上岚的事情。

  「还是一样立刻就给人取了绰号……就是他没错。」

  「我以为濑名会找他来呢。」

  说得是共进午餐,还是加入Knights呢?不过无论是哪一方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已经和别人一起了。」

  刻意使用了暧昧不清的说法回答。濑名泉想着这样应该也不算说谎,毕竟Chess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各个组合时,鸣上岚确实与他人结成组合;至于午餐──在他看来擅于待人处事的鸣上岚或许也会有一两个朋友吧,和那些人吃饭也是理所当然的。

  脑中流转着彷佛试图说服自己的思绪,濑名泉轻声问:「れおくん希望他来吗?」

  「唔、人多一点更热闹啊!」

  果然。

  正中下怀的答复并不令他感到分毫喜悦,一丝不容忽视的焦躁鲠在咽喉,然而只能选择将其咽下。

  这个时候或许该回答「那我去邀请那个臭眼镜」才对,但濑名泉不愿开口,只是看着月永レオ自顾自地咧开了笑。

  「还是暂时先这样就好了!再多一个人濑名要啰嗦得很辛苦啊!」

  「你说谁啰嗦啊!」

  他作势要将对方推下长椅,警觉到生命危险的月永レオ紧紧抓着他的背脊一面喊道:「濑名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写了遗书假如发生不测那些天才的作曲都归你了,刑警一定会发现这是一场不可饶恕的谋财害命!」

  大叫大嚷的胡言乱语令濑名泉停下动作,「……遗书是真的?」

  趁着他确认的间隙,月永レオ连忙坐起身,满脸无辜地说道:「真的。」

  濑名泉愣了一瞬,接着怒吼道:「你是笨蛋吗──?你是笨蛋还是笨蛋还是笨蛋啊?」

  承受着怒吼的那人摀起了耳朵抗议道:「等等、为什么这里是我挨骂了?应该是濑名含着眼泪感动地投入我的怀抱里才对吧?」

  「这还用问吗?就算只是一时兴起写遗书,但是像你的曲子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留给家人才对吧?为什么──」

  他没能将话语接续下去。

  只因濑名泉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为什么一词之后的字句毫无意义。

  彷佛看透他的内心一般,月永レオ绽开了远较晴空更加干净澄澈的笑靥。

  「因为我最喜欢濑名了啊。」

  落在耳畔的是曾听过无数次、自己总是嗤之以鼻的剖白。

  濑名泉没能拒绝对方伸出的双手,甚至无法如往常那般嫌弃着「热死了」推拒月永レオ的怀抱。

  「……れおくん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0

  Knights的新成员朱樱司属于弓道部,一问之下才明了这位小少爷出身武家后裔,从小精于骑射,中学时代曾获得不少奖牌殊荣。

  鸣上岚瞅了濑名泉一眼,而后笑问最年幼的成员:「弓道部是个很好的地方吧?」

  「是的,」尽管朱樱司一脸不明白询问的真意,但仍旧坦然地微笑回答:「部长以及伏见前辈都很好,虽然部长十分严厉,但我很尊敬他。」

  「有在弓道部见过猫吗?」刚起床的朔间凛月慢吞吞地问道。

  朱樱司一脸惊喜,「有的……凛月前辈也见过吗?」

  「没见过呢……不过小朱能珍惜他们的话就太好了。」

  纵然朱樱司脸庞写满了昭然的纳闷,但朔间凛月显然没有任何解释的意图,殷红的目光越过一年生望着濑名泉,像是打算交给他定夺一般。

  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濑名泉淡然想着。

  高二的光阴结束后他再也没见过那只被命名为小约翰的猫,也只从三毛缟斑那处听说生下了许多只小猫,依旧由弓道部喂养。

  所以那和自己又有何关联呢?

  「没想到小司才一年级就加入社团了,不会很忙吗?」

  朱樱司眨了眨眼,「毕竟同班同学都有参加社团,所以我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情……前辈们以前都没有吗?」

  「哎呀怎么说呢、因为很多原因……我和小凛月一年级都没有参加社团喔,小泉也是直到升上三年级才加入网球社的吧?」

  朱樱司歪着头,迟疑地问道:「前辈们之前都专注在lesson吗?那我是不是也……」

  趁对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之前,濑名泉冷淡地开口:「别想那么多,没让你调整时间分配的话就不用改变。」

  似乎被误解为始终专注于组合训练,但三人心照不宣地不多做解释,属于Knights过去的物语明明十分短促,如今回忆起来却是漫长得宛如悠远遥久的诗篇。

  此刻必然还不是让唯一的一年生知晓真相的时候。

  但究竟何时才是告诉对方的良机,濑名泉也毫无头绪。

  只是如今回忆起来,由于梦之咲并未规范学生必须参加社团,因此直到升上高三之前,自己结识他人的管道也仅止于班级与Chess。

  过去当其他学生于部活挥洒青春时自己在做什么呢?

  尽管心中浮现了这个疑问,但他下意识觉得并不是应该回忆起的答案。

 

/02

  没能借到练习的教室、而月永レオ则参加弓道部的活动,虽然想着「那么干脆回家吧」,但说出口的话却背叛了自己的意念。

  「反正我们班也没人了,我在教室练习就好。」

  「那我结束了再去找你!要等我喔!」

  为了以防濑名偷跑──如此说着的对方执起了濑名泉的手,小指轻轻勾着他的,彷佛立下约定的稚子绽开了笑容。

  即使不这么做也不会逃的。濑名泉心想,却并未说出口,只是任凭对方勾着指尖,而后抱怨道:「你是小孩子吗?」

  「和年纪无关,这是最能让人记住承诺的方式喔!」月永レオ笑嘻嘻地回答。

  「……科学根据?」

  「作曲天才月永レオ大人!」

  濑名泉决定忽视,并且催促对方赶紧前往弓道场,对方一面向前奔跑一面挥手的背影于午后的阳光下耀眼的使他无法移开目光。

  许久之后对方不在的那段日子中,濑名泉偶然忆起了这个冬日午后的琐事。

  或许是弓道射手的直觉也说不定,还真被月永レオ误打误中了。

  确实勾了小指的承诺远较任何契约誓言都更加强大,无论是否得以实现都无法忘怀。

 

  原打算小憩十分钟,但当他再度睁开眼睛已是日暮染红教室的时分。

  濑名泉尚未抬起头便迎上了翡翠的目光,拥有燃烧色彩的发丝的那人占据了课桌剩下的空间,趴在那处只留一双溢满了笑的眼望着他。

  「……れおくん。」反射地先呼唤了对方的名字,而后顿了顿才开口:「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月永レオ依旧趴在课桌上,只抬起盛满了夕日光辉的眼,笑瞇瞇地凝视他,「濑名睡得很熟啊,看着就舍不得喊你起来了。」

  课桌十分狭窄,连两个人趴着的空间也容纳不下,他们不得不紧靠着彼此的手臂,彷佛汲取体温的幼兽,为冬日严寒之中带来一些几不可察的温暖。

  纵然濑名泉并不畏寒,但坐起身离开对方的想法连一瞬也不曾出现。

  他们只是趴在同一张课桌上,微笑地谈着怎样都无所谓的琐事,月永レオ说莲巳敬人似乎打算率领弓道部参加比赛,接着并不如何真切地叹道:「哎呀哎呀,这样组合练习的时间就减少了,他是不是忘了我们其实是偶像啊──这样简直像是普通的高中生似的。」

  「我们本来就是高中生吧。」

  「可是梦之咲和外面不一样啊,如果只是渴求这些平凡的感动,肯定是不会来到这里的。」翠绿的眼充溢着喜悦与满足,濑名泉清楚那是对方作曲时的目光、在舞台上高歌舞蹈时的目光、感到幸福的目光,「你也是吧?濑名。」

  有一剎那他几乎要回答「才不是」。

  和对方不同,自己来到这里不过是为了逃避而已,因为容身之处已然不复存在才置身于此,所以无论是幸福也好、挥洒青春也好、甚至为舞台献出一切也好,一次次练着歌声或舞蹈时,那些事情从未思考过。

  始终待在此处,始终不曾离开的理由不过是──

  「濑名──濑名──」

  月永レオ又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了。

  「……做什么?」

  他看着那双绿眸中属于自己的倒影,而后那张面无表情的五官逐渐放大,直到月永レオ的额头抵上了自己的。

  对方的体温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他想着,便听见月永レオ带着笑意的叹息。

  「我的青春中有濑名真好啊。」

  「……青春这个词应该是用在过去式才对吧?」

  那人轻轻地笑了,说濑名还是这么重视语言文字这些东西啊。

  黄昏瑰丽的色彩将教室镀上了金尘,极近距离之下他看见对方的瞳孔如同填满了夕日的光彩那般闪闪发亮,纵然月永レオ常说自己善于文字,但濑名泉找不到词汇形容这一刻的炫目。

  未来是否会有一日,自己能坦率地说出这段与对方共度的岁月是无可取代的耀眼青春呢?

  会有那么一日吗?

  或许会有的吧。

 

/03

  「那间花店一直都在吗?」濑名泉不死心地再度询问。

  「真的一直都在啊,为什么濑名就是不信啊?」嘴里塞满了章鱼烧的月永レオ口齿不清地说,一脸显而易见的纳闷。

  「因为我真的没看过,难不成只有れおくん看得见?」他略微烦躁地道,即便自己也不清楚这股焦躁出自何处。

  「哈哈哈要说怪谈的话现在天还太亮了吧?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来开试胆大会喔!」

  「……不用了我没什么兴趣。」

  「好吧现在的季节也不适合。」

  正讶异着对方竟然干脆地放弃了,便见月永レオ放下章鱼烧,擅自将双手同时探到他两边的口袋中翻找,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濑名泉不禁喊出声:「做什么啊!」

  「哈哈哈找到了!」无视当事人的怒吼,月永レオ径自掏出了他口袋中的iPod,而后不由分说地将一边的耳机塞入他的耳中,「这是新曲喔!」

  也就是对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取走了iPod放入曲目,接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回自己口袋。濑名泉叹了口气。

  轻快的音符于耳畔洒落,琴声交错,是令人不由得扬起微笑的旋律。

  「……听起来像情歌。」

  无意识地说出感想,便迎上了得意万分的笑容,「答对了!」

  他慢吞吞地说道:「没想到れおくん也会做情歌啊。」

  「喜欢吗?」

  一如往常笑着询问想法的口吻,但不知为何独有这回他踌躇了片刻才缓缓颔首,「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大概是能够打动人心的情歌吧。」

  「那濑名呢?有被打动吗?」

  注视着自己的双眼灼烁发亮,他不禁想着原来这于对方而言是一个那么重要的问题吗?但事实上自己从未不被对方的曲子打动。

  莫名感到有些紧张,左胸口随着iPod持续流泄的乐音一下一下悸动。

  他听见自己轻声说道:「……当然。」

  尔后收获月永レオ满面无可救药的粲然,濑名泉几乎一时失神。

  「好了!濑名快帮它命名吧!」

  忆起了来时路上那间花屋外头架上艳红的花朵。

  沙漠玫瑰。

  与玫瑰毫无相仿之处,却拥有这个旖旎的名字,想必青春岁月的恋爱便是如此吧──在外人看上去并不如何美丽动人,但于本人眼里必然是盛开砂砾之中无与伦比的灿烂,浇灌青春的死寂荒芜,为沙漠带来名唤爱情的玫瑰。

  濑名泉取出笔,至珍至重地于月永レオ的掌心写下曲名。

 

/0

  前往模特活动的路上,竟轻而易举地见到了那间花屋。

  出入店内外洒水的年轻店员与在柜台旁和买花的客人说明的店主,无论放在哪间花店都是毫不稀奇的景象。

  仔细想想自是理所当然,店面一直位于该处,不过是自己始终未能注意到罢了。

  新学期伊始,濑名泉便重拾了之前放弃的模特儿工作,事务所惊叹地道还以为高中生该是十分繁忙的,尤其还是知名的梦之咲。

  时间恰好多出来了。他回答。

  但矛盾的是,按理而言升上三年级后自己明明更加忙碌了才对。

  Knights新入生的训练、网球部、代理队长的职务,而今又加上了模特事务,无论濑名泉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应该忙得喘不过气才是。

  现实却大相径庭,彷佛上帝凭空赐予比旁人多一倍的时间。

  「好久不见!」花屋旁章鱼烧店店主见道路经的他而抬起手打招呼道。

  正想着应该无视比较好,毕竟自己并不吃徒增卡路里的点心,便见店主笑道:「啊、爱吃章鱼烧的那位同学不在啊。」

  濑名泉怔了一瞬,而后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是啊,他不在。」

  已经很久都不在了。

 

  「……那个旋律该怎么唱呢?」

  明明认真扳起手指计算的话,并不是太过久远的回忆,然而那首被自己命名的歌曲却恍若隔世一般遥不可及。

  说到底,花屋就是这么回事。

  因为月永レオ在身旁、因为月永レオ喜爱那间位于花屋旁的章鱼烧店、因为月永レオ总是拉着自己的手将花屋旁的店面视为目的地走去,所以那间花屋从未真正映入自己的眼中,自然也无从察觉其存在。

  因为自己的双眼根本容不下其他事物。

  总有人于花园小径等待自己的午休时光、被夕阳烧灼的教室、明明该是逃避至此却全心投入的舞台、犹如珍宝的歌曲──名为月永レオ的青春填满了濑名泉的所有。

  终于回想起了那首歌的旋律,濑名泉轻声哼着,唱着唱着扬起了微笑。

  表演者也好、观众也好,令所有人都为之展露笑容的歌,那必然是月永レオ作曲的初衷。

  可是倘若对方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笑容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人曾说过,和自己在一起时,是其余一切无法入目的耀眼青春。

  但于濑名泉而言,与那人相遇后的岁月何尝不是闪闪发亮得灿烂无比,令自己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那些宛如碎玻璃般的过往遗骸,本该是残破不堪令人生厌,但在他看来至今依旧是无法舍弃的光辉绮丽,明明清楚比疼痛更加廉价、比泪水更加不值一提,无论缅怀或惦念都毫无意义,却仍忍不住伸出手紧拥在怀。

  只因月永レオ便是自己荒芜的青春中唯一绽放的玫瑰。

 

 

 

後記
追憶4看得我發出「既沒去做模特工作也沒加入社團班上也沒朋友感覺也和嵐沒太多接觸甚至午餐也和leo待在一起,瀨名泉的一二年級就只做談戀愛這件事吧」的感想
因此寫出的無腦流水帳,還請見諒
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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